欧美日百年精华著作导读

目录

1. 荷马史诗
2. 神曲
3. 堂吉诃德
4. 哈姆莱特
5. 伪君子
6. 浮士德
7. 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
8. 悲惨世界
9. 叶甫盖尼·奥涅金
10. 红与黑

11. 高老头
12. 双城记
13. 死魂灵
14. 罪与罚
15. 萌芽
16. 羊脂球
17. 德伯家的苔丝
18. 玩偶之家
19. 复活
20. 哈克口利·费恩历险记

21. 母亲
22. 静静的顿河
23. 约翰·克利斯朵夫
24. 美国的悲剧
25. 城堡
26. 永别了，武器
27. 源氏物语
28. 我是猫
29. 雪国

1. 荷马史诗

【作者简介】

荷马史诗是欧洲最早的文学作品，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这两部史诗是盲诗人荷马所作，故称为"荷马史诗"。它本是流传于民间的口头文学，是群众的集体创作。大约在公元前六世纪被人们用文字记载
下来。

【著作导读】

荷马史诗包括两部分内容互相衔接的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前者写希腊人远征特洛亚城的故事，后者写希腊人凯旋回国及他们在途中的种种遭遇。不和 女神阿瑞斯因忌恨自己没有被邀请参加阿基琉斯（希腊方面的主要英雄）父母的婚礼，便肆意挑起事端。她把一个金苹果扔在宴会桌上，上面写着"给最美的女神 "，这就引起了赫拉、雅典娜、阿佛洛狄忒三位女神的争抢，宙斯让她们去找特洛亚王子帕里斯评判。三位女神向帕里斯许了愿。

帕里斯把金苹果判给了阿佛洛狄忒，因为她答应让帕里斯娶到世间最美的女人。事后，阿佛洛狄忒把帕里斯引到斯巴达，骗走了斯巴达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美丽 的王后海伦。这件事引起了全体希腊人的愤怒，他们组成部落联军，共出动10 万多人，1 千多条战船，由阿伽门农担任统帅，渡过爱琴海，攻打特洛亚城，但连续9 年没有攻克。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也分成两派，分别支持希腊人和特洛亚人。

在战争的第10 年，希腊联军统帅阿伽门农抢走了阿基琉斯的一名女俘，阿基琉斯一怒之下退出战场。特洛亚军乘机进攻，一直把希腊人逼到海边。阿基琉斯的好友帕特洛克罗斯看 到希腊大军危在旦夕，十分痛心，便借了阿基琉斯的盔甲，披挂上阵，特洛亚人见阿基琉斯出现，吓得四处逃窜。但不久，帕特洛克罗斯被特洛亚大将赫克托耳杀 死。帕特洛克斯的死使阿基琉斯幡然悔悟。他重上战场，所向无敌。后来，希腊方面的另一位将领奥德修斯又设木马计，希腊军终于攻克了特洛亚城，并杀死了赫克 托耳。阿基琉斯为帕特洛克罗斯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为了进行报复，他肆意辱虐赫克托耳的尸体，特洛亚老王曾里阿摩斯再三哀求，终于赎回儿子的尸体并且为他举 行了葬礼。《伊利昂纪》到此结束。

战争结束后，希腊人纷纷回国。伊大卡国王、木马计的设计者奥德修斯在回国途中遇到种种艰难险阻。《奥德修纪》前13 卷讲述奥德修斯到菲埃克斯岛以后向国王阿尔基诺斯讲述他的遭遇。奥德修斯一行先到了喀孔涅斯人的住地，攻下了王城。后来他们到了一个食迷莲的国家，吃了迷 莲便忘了故乡。之后他们又被独眼巨人关在巨人岛上的一个山洞里，奥德修斯用酒灌醉巨人，用烧着的木棒灼伤了巨人的眼睛才得以逃脱。此后，神女喀尔刻要他留 在一个岛上，并把他的同伴变成了猪。他还躲过了女妖迷惑人的歌声，逃过怪物卡律布狄斯和斯库拉。最后女神卡吕普索同意他返回家乡。与此同时，奥德修斯的妻 子珀涅罗珀在故乡苦苦等待丈夫，许多人以为奥德修斯已死，为夺取奥德修斯的财产，纷纷向珀涅罗珀求婚，珀涅罗珀则拒绝了所有的求婚者。奥德修斯经过10 年颠沛流离，回到家乡。他装扮成乞丐进入王宫，同儿子一起杀死了求婚者，处死了帮助求婚者的奴隶，一家人终于团聚。奥德修斯重新做了伊大卡岛上的国王。

2. 神曲

【作者简介】

但丁·阿里盖利（1265～1321）出生在佛罗伦萨一个小贵族家庭。在他生活的年代里，意大利分裂成许多小城邦，佛罗伦萨是其中较大的一个。但丁很小就 父母双亡，他学习非常刻苦，各门成绩都很好。他阅读了大量诗歌和哲学著作，年轻时就已是远近闻名的学者了。由于中年以后政治上的失败，他开始流亡外地，一 直到去世。但丁最著名的作品是《神曲》，正是这部伟大的著作揭开了欧洲文艺复兴的序幕。

【著作导读】

《神曲》分为《地狱》、《炼狱》（又译《净界》）、《天堂》三部，主要情节是写诗人梦游三界的故事。诗人35 岁的时候，在一座森林中迷失了方向，正当他向一个光明的小山走去时，突遇三头猛兽——豹、狮和狼（它们分别象征着淫欲、强暴和贪婪），诗人便大声呼救。这 时，古代罗马的大诗人维吉尔出现了，他奉天上圣女贝阿德丽采的旨意，前来搭救诗人走出绝境。

但丁在维吉尔的带领下，游历了地狱和炼狱。地狱共分9 圈，上宽下窄，像一个大漏斗，凡生前有罪的亡魂，依罪轻重被罚在各圈中受苦。第一圈为"候判所"，自第二圈起依次是：贪色者、贪吃者、啬吝浪费者、忿怒 者、邪教徒、强暴者（又分为三环：同类相残者、自杀者、对上帝及自然行侮辱与残暴者）、对一般人行欺诈者（又分为4 种：淫谋及诱奸者，阿谀者，圣职买卖者，预言者，贪官污吏，伪君子，窃贼，劝人为恶者，离间者，伪造者）、特殊罪恶者（包括谋杀亲族者，卖国者、暗算宾客 者，出卖恩主者）。最底层的中心是魔王撒但。

"净界"是一座位于汪洋之中的山。"净界"也包括9 层，净界外部有一层，这里住的是忏悔太晚者；净界内部有7 层，分别住着骄、妒、怒、惰、贪财、贪食、贪色的人。净界顶部一层为地上乐园，是通向天堂的地方。住在炼狱的亡魂生前罪孽轻，他们在这里忏悔，一旦断除孽 根，就可升入天堂。

但丁来到地上乐园，圣女贝阿德丽采接替维吉尔，带领他游历天堂。天堂分为9 重，这里住着生前为善的灵魂。诗人借用古人的天体系统把天堂划分为月球天、水星天、金星天、太阳天、火星天、木星天、土星天、恒星天、水晶天。水晶天以上 便是天府，这里居住着上帝和天使们。圣贝拉引导但丁去见神的本体，只见电光一闪，全诗到此结束。

3. 堂吉诃德

【作者简介】

塞万提斯·萨维德拉（1547～1616）出生于马德里的没落贵族家庭。他父亲是外科医生，为了养家四方奔走，顾不上对孩子们的教育，塞万提斯只读到中 学，但是他天性好学，喜欢读书。他以写剧本开始自己的创作生涯，代表作是《堂吉诃德》，这部书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长篇小说的最高成就。

【著作导读】

《堂吉诃德》共分为两部。第一部讲述堂吉诃德的两次出征。小说的主人公是西班牙某地的一个乡绅，原名阿伦索·吉哈达。他读骑士小说着了魔，自己决心效仿骑 士外出游侠。他自己取名为堂吉诃德，物色了邻村一个挤奶姑娘作为自己终生为之效力的意中人，并为她取名杜尔西内娅。然后穿上一副祖传的破盔甲，骑上一匹瘦 马离家出走。在第一次游侠过程中，他解除了一个被雇主虐待的男孩子的痛苦，第一次与人交锋，便被自己的座骑掀翻，在挨了别人一顿打后，便匆匆结束了第一次 远征。不久，他鼓动邻村农夫桑丘·潘沙和他一同出征，并答应一旦得胜就让桑丘作总督，主仆二人悄悄上了路。这一次，堂吉诃德又闹出许多笑话，他与风车作 战，把羊群当作敌军，放走了一批他认为是受害骑士的苦役犯，缴获了一口自认为是战盔的铜锅，并为意中人在黑山潜心修炼。每一次所谓的战斗都以堂吉诃德受尽 皮肉之苦而告终，而他自己却认为这是骑士应该经历的风险，最后他被人们关进笼子送回家中。

第二部分描述堂吉诃德一行二人的第三次出征。堂吉诃德的邻居参孙·加尔拉斯果学士为了使堂吉诃德清醒，也扮成骑士，准备打败堂吉诃德，迫使他放弃妄想。经 过两次交手，终于打败堂吉诃德，按约堂吉诃德在一年内不得摸剑，在家休养。这次征程中最动人的情节要算是桑丘用魔法使堂吉诃德见到了"杜尔西内娅"，以及 无所畏惧的堂吉诃德"勇斗"囚笼中的非洲猛狮一段。在历尽创伤回到家乡后，他仍在为没有见到真正的杜尔西内娅抱憾。直至临死，堂吉诃德才从奇侠勇士的梦幻 中得以解脱。

4. 哈姆莱特

【作者简介】

威廉·莎士比亚（1564～1616）出生在英国沃里克郡的斯特拉福镇，父亲是个经营羊毛和皮革的商人。莎士比亚是长子，后来由于家庭的种种矛盾离开家乡 去了伦敦。在伦敦开始了他的戏剧生涯，他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有成就的作家之一。他一生写了37 部戏剧、154 首十四行诗及其他诗歌，他的作品表达新兴阶级的理想，生动而深刻地反映了英国的现实。

【著作导读】

丹麦王子哈姆莱特在德国威登堡大学上学的时候，国内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父亲暴死，叔叔继位，母亲改嫁。哈姆莱特回国后的一天晚上，父亲的鬼魂出现，将他 召去并告诉了他真相。原来哈姆莱特的叔叔乘国王熟睡之时将毒药灌入了他的耳朵。哈姆莱特的叔叔害死国王，自继为王，还娶了王后——哈姆莱特的母亲。哈姆莱 特决心替父亲报仇。他先是装疯，伺机行动。

新王心存疑虑，让大臣波洛涅斯（波乐纽斯）之女、哈姆莱特的情人奥菲利娅（莪菲丽雅）来见哈姆莱特，他们躲在暗处观察。此时，哈姆莱特已有提防，他不得不 对自己的情人说了一番疯话，这深深刺伤了奥菲利娅。恰逢一个剧团到来，哈姆莱特便将《贡扎古之死》这出戏进行了改动，请剧团在宫内演出。剧中国王之侄以毒 药灌耳杀死国王的情节强烈刺激了新王，他不禁拂袖退场，这更证实了哈姆莱特的猜测。王后把儿子召到自己的寝室，责备他不该伤新王的心，哈姆莱特斥责了母亲 的不贞，王后悔恨不已。这时，哈姆莱特发现帷幕后有人，他以为是新王，就拔剑刺去，不料却误杀了大臣波洛涅斯。不久，新王遣送哈姆莱特去英国，企图借英王 之手杀害哈姆莱特，哈姆莱特识破了国王诡计，返回丹麦。这时，他得知奥菲利娅因受刺激发疯并溺死的消息，悲痛万分，在坟场上，哈姆莱特与奥菲利娅的哥哥雷 欧提斯发生争斗。随后，新王出面约定二人决斗，并设真剑、毒剑、毒酒三重陷阱，一定要置哈姆莱特于死地。比武时，哈姆莱特和雷欧提斯都分别中了毒剑，
王后喝了毒酒。雷欧提斯在临终前告诉哈姆莱特一切毒计都是新王所设，哈姆莱特忍受伤痛用毒剑和毒酒处死了新王。临终前，哈姆莱特嘱咐好友霍拉旭，把一切公诸于世，让后人引以为鉴。

5. 伪君子

【作者简介】

莫里哀（1622～1673）原名让·巴幕斯特·波克兰，是法国古典主义喜剧家，也是欧洲文学史上最杰出的喜剧家之一。他的父亲是个商人，靠给皇家搞室内 装饰发家，十分富有，一心要把莫里哀培养成"上等人"，但莫里哀天生喜欢戏剧。与其他古典主义作家相比，他有着强烈的民主倾向。他继承和发扬了人文主义文 学的战斗传统，专以喜剧形式讽刺和嘲笑封建贵族、僧侣教士以及资产阶级的种种丑态。主要代表作是《伪君子》。

【著作导读】

富翁奥尔贡把貌似虔诚、善良的达尔杜弗带回家中充当良心导师，他在家人面前极力赞扬达尔杜弗的美德和笃行，并且把自己最危险的秘密——一个政治犯藏在他家 的文件匣交给他，甚至决定取消自己前妻之女玛丽亚娜的婚约，让她嫁给达尔杜弗。其实，达尔杜弗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既想娶玛丽雅娜，又在暗地里勾引奥尔贡 的妻子艾耳密尔。奥尔贡的儿子发现达尔杜弗是个骗子，就向父亲告发，可是奥尔贡却被假象迷住了眼睛，坚信达尔杜弗是个圣人，他不但相信了达尔杜弗虚假的自 我忏悔，还把儿子赶出家门，并剥夺了他的财产继承权，还准备把全部财产赠给达尔杜弗。艾耳密尔为使奥尔贡醒悟，假装接受了达尔杜弗的调情，躲在桌子底下的 奥尔贡，亲耳听到达尔杜弗勾引他太太的全过程，终于识破了伪君子的真面目。但达尔杜弗抓住奥尔贡藏有政治犯文件匣的隐私，向国王告发，企图致奥尔贡于死 地，并霸占他的财产。但贤明的国王识破了达尔杜弗的阴谋，骗子被捕入狱，奥尔贡的财产物归原主。玛丽雅娜也与情人终成眷属。

6. 浮士德

【作者简介】

歌德（1749～1832）出生在德国莱茵河畔的法兰克福城。他的父亲是位法学博士，当过皇家参议，博学多才且爱好文艺。母亲是市长的女儿，生性活泼，喜 欢给孩子们讲故事。歌德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爱好广泛，早年受狂飙突进运动的影响，中年后的作品体现出古典主义文艺观，主要作品有《少年维特之烦恼》与 《浮士德》等。

【著作导读】

诗剧《浮士德》分序幕和一、二两部。全剧没有首尾连贯的情节，主要写主人公浮士德的思想发展历程。老博士浮士德在中世纪的书斋中苦读了大半生，却发现自己 所学的知识不过是"学枷智梏"。他企图靠施魔法来了解自然的秘密，但又害怕地灵出现时的光芒，这种精神上的苦闷使他蒙生了死念。这时，传来复活节的钟声和 歌声，浮士德和学生瓦格纳一同来到郊外，大自然的美好和人们的自由欢快与书斋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浮士德深受感染，他渴望行动。这时，魔鬼靡非斯特 （梅非斯特）提出要和浮士德打赌。靡非斯特愿作浮士德的奴仆，尽力满足他的要求，而浮士德必须永远进取，不得满足，一旦浮士德止步不前了，靡非斯特将解除 奴役，浮士德的灵魂就归魔鬼支配。随后，他们开始了漫长的旅途。

靡非斯特先用享乐生活引诱浮士德。他们来到莱比锡奥艾尔巴赫地下酒店里与一群大学生大吃大喝，浮士德很快就对这种生活感到厌烦。靡非斯特又用爱情和家庭生 活的安适来引诱他。浮士德在魔女的厨房喝了返老还童的魔汤，恢复了青春，爱上了一个市民少女玛甘泪。为了与浮士德幽会，玛甘泪无意中用过量的安眠药毒死了 母亲，浮士德也杀死了阻止他们见面的玛甘泪之兄，玛甘泪因慑于舆论的压力而溺死了自己的婴儿并被捕入狱。浮士德前来搭救，玛甘泪在经过痛苦的精神折磨后愿 受上天的惩处而不肯越狱，她被判死刑。最后，上天宽恕了她。第一部到此结束。

浮士德在阿尔卑斯山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沉睡后苏醒，他感到自己又有了继续进取的决心。靡非斯特带他来到神圣罗马帝国宫廷为皇帝服务。皇帝要求浮士德把古代 希腊美女海伦召来，浮士德施魔法把海伦带到宫廷，但由于妒忌海伦与特洛亚王子帕里斯谈情说爱，他致使精灵爆炸，浮士德自己也被震昏在地。靡非斯特把浮士德 背回故居书斋。这时，弟子瓦格纳正在制造"人造人"，靡非斯特帮助他获得了成功。由"人造人"发出的科学与理性之光所引，浮士德又到了古希腊的神话世界 里，浮士德仍然爱恋海伦，在靡非斯特的帮助下他终于和海伦结合，他们生下一子，取名欧福良。欧福良继承了浮士德渴望行动、永不满足的性格。他向高处飞翔， 想去参加远方的人民为争取自由所进行的斗争，但不幸陨落在父母脚下，形体随即消失。海伦悲痛万分，也离开浮士德回到阴间，浮士德遂乘坐海伦留下的长袍，飞 回北方。

浮士德决心重新振作。后来，他帮助皇帝平息了叛乱，得到了海边的一块封地。浮士德在封地上带领百姓移山填海，改造自然，想要建立一个理想之国。这时，浮士 德已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百岁老人了，他从辛勤的劳动中感到极大的满足，不禁大喊："你真美啊，请停留一下！"按照契约，他倒地死去，灵魂将归魔鬼所有。但天 使下凡，簇拥着他升了天。在天上，他见到了圣女玛甘泪。

7. 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

【作者简介】

拜伦（1788～1824）出生在伦敦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是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杰出代表。由于家庭关系，拜伦从小就养成了一种孤独、倔强、易怒的性格。 后来拜伦进入剑桥大学，专攻文学和历史，虽然生活有些放荡，却读了许多书。21 岁时他出国旅行，写出了《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的前两章，因为他热爱正义与自由，不能容于英国的上层社会而被迫继续流浪，这使他得以完成《恰尔德·哈罗 尔德游记》的后半部分和诗集小说《唐璜》。由于诗人参加了希腊的民族解放战争，并死在希腊，因此没能按自己的意图写完《唐璜》，但这部著作仍有很高的价 值。

【著作导读】

《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贯串着反暴政、反侵略、追求自由、歌颂民族解放斗争的主题。长诗第一章写主人公哈罗德在葡萄牙、西班牙的游历，主要写游西班牙的 观感。诗人写了西班牙在法国统治下的现状，由此联系到中世纪西班牙的一个国王率领人民打败摩尔人的历史，表现了现实中的西班牙人民继承反侵略的光荣传统， 他们英勇不屈，顽强战斗。作者细致地描写在莫伦纳山上，西班牙人民抗击法国占领军的的情景，集中塑造了一个曾经参加萨拉哥萨保卫战的女英雄形象。

第二章写哈罗德在比利时和瑞士的游历。作者集中表现了对拿破仑失败以后欧洲命运的担忧。当时，正是神圣同盟统治欧洲的年代，拜伦认识到，拿破仑虽然被推 翻，但欧洲并没有获得真正的自由，神圣同盟正忙于"巩固皇位的胜利"和对革命进行"空前绝后的屠杀"。新旧暴君更替，这不过是"打倒狮子又向豺狼施礼"。 接着，作者回顾了法国大革命，想到了启蒙主义思想家卢梭、伏尔泰、狄德罗，号召人民起来推翻封建暴政。

第四章是意大利游记。这一章完全抛开了哈罗德，主要写诗人到意大利的一些感受。诗人缅怀了意大利古代光荣的历史，提到了塔索、但丁、彼特拉克、薄迦丘等意 大利著名作家的名字，诗人看到这个有着辉煌历史的国家如今在奥地利统治下一片衰败的景象，感到万分痛心，同时，他也坚信，人民终将会获得自由。

《游记》最后以歌颂大海作为结束。大海，象征着自由，它永远不可征服而最终却要征服敢于和它抗衡的力量，这表明自由必胜，暴政必败。

8. 悲惨世界

【作者简介】

维克多·雨果（1802～1885）是法国19 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他的创作推动了法国浪漫主义文艺运动的开展，并对法国文学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他出生在法国东部的贝桑松城。父亲是位将 军，一生跟随拿破仑东征西讨，雨果的少年时代是在母亲身边度过的。母亲很早就看出了儿子的文学天才，便让他自由发展自己的兴趣与爱好。雨果的主要作品有 《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等。

【著作导读】

1815 年10 月初的一个黄昏，有个衣衫褴褛的人来到了狄涅，他就是冉阿让。19 年前，他因为失了业，又眼见姐姐家的7 个孩子没吃没喝，便在面包铺里偷了一片面包，竟被判了5 年苦役，他曾4 次越狱，均遭失败，反加重了刑罚。这个被释放的苦役犯没有人肯收留他过夜，尽管他付得起宿费；他想躲进狗窝，被恶狗赶了出来。经人指点，他来到了卞福汝主 教的家，主教热情款待了他。当晚，他却偷了主教的一套银器，被警察扭送回来，主教却说是送给他的，还外加了一对银烛台，对他说："我赎的是您的灵魂。"冉 阿让受到主教的感化，脱胎换骨了。他来到海滨蒙特漪城，改名马德兰，开设工厂，靠技术改革成了大富翁，他又乐善好施，最后当了市长。

在他的厂里，有个名叫芳汀的女工。她出身贫寒，15 岁来到巴黎，受骗怀孕，生了一个女孩子，寄养在酒店店主德纳第家。她的失足被嫉妒她的美貌的一个长舌妇得知，宣扬出去，芳汀被工厂开除了。德纳第又不断对 她敲诈勒索，她卖掉了自己美丽的长发和一对洁白的门牙，仍然走投无路，被迫沦为妓女。由于她殴打了一个污辱她的花花公子，被侦察员沙威逮捕。冉阿让从中干 预，把芳汀释放了。沙威曾做过冉阿让那个苦役监的看守。有一次冉阿让以惊人的膂力救出了压在车轮下的割风老头，被沙威看到，沙威便疑心这个市长是力大无穷 的冉阿让，他暗地里进行调查。这时在阿拉斯有个叫商马第的流浪汉被诬偷窃苹果，逮捕在押，商马第长得像冉阿让，被当作冉阿让来受审。沙威以为自己错看了市 长，向冉阿让忏悔时透露了这件事。冉阿让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星夜兼程，赶到了阿拉斯，在法庭上供认了自己的真名实姓，法庭一时不敢逮捕他。冉阿让回到家 里头发全变白了。芳汀重病缠身，奄奄一息，她思念着自己的女儿珂赛特。冉阿让想去把珂赛特领来，但沙威兀然而至，把冉阿让逮捕了，芳汀受不了刺激，当场死 去。

1823 年11 月，再次服苦役的冉阿让利用搭救一个海员的机会，故意跌入海中，人们以为他淹死了。在圣诞节之夜，8 岁的珂赛特正在树林子里打水，她累得一步也走不动了，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汉子，帮她提起了水桶。他就是冉阿让，他此来是要把珂赛特接走的，他找到了收养 珂赛特的德纳第。酒店店主德纳第刁钻刻毒，曾有过一段见不得人的历史：他曾在滑铁卢战场上盗尸。有个受伤的军官，名叫彭眉胥，被他翻动身体，苏醒了过来， 以为是德纳第救了他的命，殊不知自己的钱包和表已被德纳第偷了去。冉阿让花了1500 法郎从德纳第手里把珂赛特领走了，两人在巴黎郊区的一所老屋住下。冉阿让穿着破旧，却有钱施舍穷人，二房东发现他很有钱，张扬出去，沙威这时已调于巴黎， 他闻风而至。冉阿让非常警惕，发现了沙威的面影之后，赶紧同珂赛特逃离此地。沙威紧紧追踪，眼看就要追上了，冉阿让施展身手，带着珂赛特翻墙逃入一座修道 院，巧遇割风老头。割风正是由冉阿让推荐在这儿当园丁的，割风把冉阿让认作兄弟，介绍进修道院，充当自己的助手。

珂赛特在修道院里渐渐长大了。冉阿让觉得让珂赛特一直待在修道院里并不好，要让她接触生活，等到割风死后，他便迁出修道院，沿用割风的名字住在普吕梅街。 他同珂赛特常到卢森堡公园散步，有一个小伙子老是站在远处，盯着看珂赛特，冉阿让出于谨慎，从此不再上卢森堡公园。这个小伙了名叫马利于斯（马吕斯），他 就是滑铁卢战场上那个军官彭眉胥的儿子。马利于斯原来跟着外祖父吉尔诺芒。吉尔诺芒是个顽固的保王党人，始终不认自己的女婿共和党人彭眉胥。彭眉胥在复辟 王朝时期生活潦倒，不能同儿子相处，只能偷偷躲在一旁，等马利于斯去望弥撒时瞥见一面。唯有马伯夫本堂神甫瞅见彭眉胥满眼含泪的情景。1827 年，马利于斯17 岁，一天晚上，他回家时，见外祖父手里拿着一封信，原来他父亲死了，他赶到维尔依，已见不到父亲的面。彭眉胥一无所有，变卖了家具才能给他下葬。彭眉胥只 给儿子留下一张字条，正面写着，由于他作战英勇，拿破仑在滑铁卢战场上封他为男爵；在反面又告诉马利于斯，有个叫德纳第的人救过他的命，要马为德尽力。马 利于斯本来对父亲没有什么感情，因为他觉得父亲把他交给别人，撒手不管，对自己没有什么爱。有一天在教堂里，他遇见了马伯夫，马伯夫知道他的名字后，便告 诉他，他的父亲深深爱着他，只是由于政治信仰不同，受到祖父的歧视，才使他们父子如此隔膜；彭眉胥为了儿子继承外祖父的遗产，宁愿作出自我牺牲。马利于斯 恍然大悟，他于是到图书馆查阅报刊书籍，了解到他父亲的英雄业绩，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信仰，觉得拿破仑犹如太阳一般。他自称马利于斯·彭眉胥男爵，并去寻找 德纳第，但发现后者已破产，不知去向。

彭眉胥的字条偶然被家里发现了，于是掀起一场轩然大波。马利于斯同外祖父展开了一场争论，被外祖父赶出家门。他在外面同一个共和党团体"A.B.C 之友社"来往密切，他拒绝了外祖父寄给他的生活费，靠写广告说明、翻译文章、编纂传记等，艰难度日，这样一直捱到七月革命以后，在这时他遇上了冉阿让和珂 赛特。马利于斯的邻居名叫容德莱特，彼此还没有照过面。一天，他透过墙缝看到邻居演的一场活剧。容德莱特是一伙诈骗犯的头目，他了解到冉阿让乐于行善，便 布置好室内，邀冉阿让前来，一见面，容德莱特便认出了冉阿让，他设法让冉阿让晚上再来。马利于斯想阻止冉阿让上当，但冉阿让已坐车远去，他于是去报警，接 待他的人是沙威，沙威给了他一支手枪，要他在危急时刻开枪报信，晚上，冉阿让如约前来，他虽然力气过人，无奈强徒人多，终于被缚。马利于斯正要开枪，容德 莱特说出自己就是德纳第，马利于斯想起父亲的遗嘱，没有开枪。德纳第要勒索冉阿让20 万法郎，冉阿让巧妙地同德纳第周旋。在紧急关头，沙威出现了，制服了这伙强徒。冉阿让趁混乱之际，悄悄溜走。

马利于斯终于找到了珂赛特的住处。珂赛特也爱着马利于斯，两人偷偷相会，倾诉着爱情。马利于斯多年来第一次回家，想说服外祖父同意他和珂赛特结婚，吉尔诺 芒原以为他是回来认错的，结果大失所望。问到珂赛特的经济情况时，马利于斯回答他，珂赛特没有什么财产，吉尔诺芒便表示不同意这门婚事，说是算作情妇倒还 可以，马利于斯感到受了侮辱，愤然离去。冉阿让发现自己四面受敌，决计离开巴黎，前往英国。一天，他发现了珂赛特写给马利于斯的一张字条；在路上他又正好 遇上替马利于斯送信给珂赛特的流浪儿加夫罗希（伽夫洛什），信到了冉阿让手里，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天恰是1832 年6 月5 日，巴黎人民因政府镇压为共和党将军拉马克的出殡而爆发了起义。马利于斯也参加了街垒的战斗。这场酝酿已久的起义席卷了巴黎三分之一的地区。马利于斯所在 的街垒是"A.B.C.之友社"的活动据点——圣德尼街的柯兰特小酒店。马利于斯觉得自己参加的是一场正义的战争。

沙威居然深入到这里进行侦察，被起义者抓了起来。冉阿让担心马利于斯的安全，也赶到圣德尼街。后来，他提出亲自枪决沙威，结果却私下把沙威放走了。圣德尼 街的战斗打得非常激烈，政府军攻不进来。但到6 月6 日，起义军的弹药越来越少。虽经一再呼吁有家室的人赶快离开，却没有人愿意放弃战斗岗位。流浪儿加夫罗希也参加了战斗，为了搜集子弹，他走出街垒，冒着密 集的子弹，唱起了充满乐观情调的战斗歌曲，最后饮弹牺牲。起义者弹尽之后，政府军攻了进来。"A.B.C.之友社"的领袖昂若拉等英勇就义。马利于斯受了 重伤，昏迷过去，冉阿让把他扛在肩上，离开街垒，进入了下水道。冉阿让冒着危险，摸索前进，最后来到了通往塞纳河的出口，但出口的门却关闭了，而德纳第却 正好在那儿徘徊，他手里有钥匙。德纳第以为冉阿让谋财害命，要把"死尸"扔到塞纳河里，想敲冉阿让一笔竹杠。出了栅栏门，冉阿让又遇上候在那儿跟踪德纳第 的沙威。冉阿让请求沙威允许他把马利于斯送回家，又提出让他回家一次，沙威答应了。冉阿让回家以后，沙威却决心放走他，因为他的信念已动摇，仁慈、宽恕、 怜悯，好像"整个新世界出现在他的脑际"，他无法在法律和良心之间做出选择，终于投塞纳河自杀。

马利于斯回家后，吉尔诺芒欣喜万分，又是高喊共和国万岁，又称马利于斯为伯爵先生，完全改变了政治信念。马利于斯一心想寻找搭救自己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 结果。他病愈后准备同珂赛特结婚，冉阿让把他早先存在拉斐特银行里的58 万多法郎的存款给了珂赛特，自己只留下500 法郎。1833 年2 月，马利于斯和珂赛特举行了婚礼。冉阿让借故离席而去，因为他始终念念不忘自己苦役犯的身份，心里矛盾重重。第二天，他对马利于斯和盘托出，说他并不叫割 风，而是叫冉阿让，他讲自己是出于良心才说出自己的身份，"从前为了活下去，我偷了一片面包；今天为了活下去，我不愿盗窃一个名字。"马利于斯叫他还是天 天都来看珂赛特。但马利于斯作为律师，怕他给珂赛特的钱来路不正，这点心事被冉阿让知道后，冉阿让便不来看望珂赛特了，他的身体很快垮了下去。一天，德纳 第化名来见马利于斯，想把自己在塞纳河的遭遇当作秘密换取一笔报酬，马利于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恩人就是冉阿让。他在冉阿让身上看到了"闻所未闻的德行"， 把冉阿让看作圣人和基督。马利于斯和珂赛特决心要把冉阿让接来同住，可是，冉阿让已到了弥留时刻，这时他心中只供奉着基督，他把那对保存已久的银烛台给了 珂赛特，对她说："我不知道，那给我烛台的人在天国是不是对我满意。"马利于斯和珂赛特跪在他的床前，握着他的手，冉阿让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9. 叶甫盖尼·奥涅金

【作者简介】

普希金（1799～1837）出生在莫斯科一个贵族之家。他的远祖是普鲁士移民，曾有好几代做过沙皇的重臣。但到他父亲这一辈，家道已经衰落。他父亲是个 禁卫军官，只喜欢在家里读书。普希金自幼聪明好学，父亲也很重视他的教育，为他请了好几位家庭教师。从少年时代起，普希金的天赋、气质和爱好就预告俄国将 要出现一位才华出众的诗人。普希金的抒情诗充满浪漫主义色彩和俄罗斯民族生活的情调。他是俄国浪漫主义文学最杰出的代表，同时也是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

【著作导读】

奥涅金是个从小受到法国文化熏陶的贵族青年，虽未完成学业，但他举止风雅，衣着考究，法语流畅，谈吐机智，深得女性的青睐，很快就在社交界崭露头角。然而 他不觉得上流社会能给他带来快乐，他厌倦这世俗的烦嚣，可是，一离开社交场，他又感到空虚。伯父病故，他返回庄园，成为伯父遗产的继承人，但没过几天又腻 烦了。这时，他结识了刚从国外回来的青年诗人连斯基，尽管气质不同，但共同的兴趣却使他俩成为朋友。连斯基爱上了邻庄地主拉林的女儿奥丽珈，约奥涅金去他 的未婚妻奥丽珈家。奥丽珈的姐姐达吉雅娜是个富于幻想、酷爱文学的姑娘，沉默而忧郁。奥涅金的到来搅乱了她的心境，无论是白天还是梦中，奥涅金的身影时时 浮现在她眼前，热恋的痛苦在折磨着她，她终于给奥涅金写了信，信中流露出纯真少女的一片深情。两天后的黄昏，她在花园小径同奥涅金相遇，奥涅金说：信已拜 读，它是一篇诚恳心灵的自白和纯洁爱情的倾诉，如果我愿把生活局限在家庭圈子里，那么除您之外，再没有第二人更适于作我的妻室，但我不愿这样生活；我不值 得你爱，我对爱情日久就会生厌、变冷，那时我们的婚姻便将痛苦的终结⋯⋯花园相逢加深了达吉雅娜的痛苦，她夜不能寐，郁郁寡欢，日渐憔悴。

一天，连斯基受拉林家的委托，邀奥涅金前去庆贺达吉雅娜的命名日，奥涅金厌烦筵席上的无聊敷衍，连斯基却竭力劝他去赴宴。命名日那天，拉林家门庭若市，奥 涅金的来到使坐在酒席正中的达吉雅娜顿时全身颤抖，不敢抬眼，热泪盈眶。奥涅金却对这意外的盛宴大为不快，心里埋怨连斯基不该劝他前来，于是也想捉弄一下 朋友。他在舞会上故意向奥丽珈献殷勤，不停地同她伴舞谈笑，卖弄风情。已与奥丽珈定婚的连斯基觉得受了侮辱，要与奥涅金决斗。一时冲动的奥涅金接受了挑 战，连斯基在决斗中饮弹而亡，奥涅金悔恨不已，从此他就离开庄园，周游外国。

异国风情并不能安抚这颗不安分的心。他依然觉得乏味，最后还是回到彼得堡。在一次舞会上，他突然看到了达吉雅娜，并打听到她已成为公爵夫人，他竟像孩子似 地爱上了她。他每天都去她家，但公爵夫人却从不注意他。奥涅金忍受不了苦恋的创痛，终于投书公爵夫人，说他已认识到自己过去拒绝她的爱情是错的，并渴望向 她倾诉一切，但没有收到回信。冬去春来，一天清晨，奥涅金坐雪撬直奔公爵夫人门下。当他闯进达吉雅娜的房间，却见她正独自坐着读他的信，脸色苍白，泪水纵 横，奥涅金从她身上又认出了以前的那个达吉雅娜。他跪在她脚下，她浑身颤栗地看着他，沉默良久，她终于迸发出积郁多年的巨痛：那时我比现在年轻，纯真，我 爱过你，可得到的只有冷酷和教训；那时在乡村里你不爱我，为何现在又来追逐我？是否因为我现在成了上流社会的人物，又富豪又显赫，我丈夫有战功，受过伤， 得到宫廷的宠幸，而我的荒唐、失足又会被人传为笑柄，这样，或许就可使你在社会上自炫为"情场圣手"？以前你对我的青春的幻梦至少还有一丝怜悯，可是现在 是什么使你跪在我脚下？对于我，奥涅金，这种富贵算得了什么？我宁愿抛弃这一切荣华，回到乡间去；可是幸福已然消失，命运已经注定。我虽然爱你，但我已属 于别人，我将要一辈子对他忠实，我请求您立刻离开我。达吉雅娜说到这里走开了。屋外传来马铃声，她的丈夫随后走了进来⋯⋯

10. 红与黑

【作者简介】

司汤达（1783～1842）原名亨利·贝尔，是法国19 世纪现实主义文学的开创者。在革命战争年代，他卷入了复辟与反复辟斗争，成为一名反封建的民主斗士。在文学理论上，他最早地提出了较系统的现实主义理论。 在文学创作上，他善于从政治角度观察社会。他的作品是研究法国1815～1836 年封建复辟时期社会斗争的宝贵文献。在人物形象典型化高度心理描写的深度方面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著作导读】

于连·索雷尔出身于小业主家庭，他聪颖过人，不满意自己低微的社会地位，一心想出人头地。他少年时期跟西朗神父学过神学，能背诵拉丁文《新约全书》，在 19 岁那年被选为维立叶尔市市长孩子们的家庭教师。在市长家，为了报复市长对他的轻蔑，于连决心占有市长夫人，他轻而易举地成功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 德·瑞那夫人的关系变成了真正的的爱情。事情败露后，于连不得不离开维立叶尔市，进了贝藏松神学院。于连其实并不相信天主，他想当神父完全是看中这一职业 在当时的社会地位。在神学院，他俨然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并很快得到彼拉院长的赏识。

神学院内部充满了勾心斗角的派系斗争，彼拉院长受到了排挤，他在离开神学院之前，把于连介绍给巴黎的权贵德·拉·木尔侯爵当秘书。于连的才干得到了侯爵的 赏识，他甚至参与了保王党们的阴谋活动。与此同时，他开始与侯爵小姐马蒂尔德（玛特儿）谈恋爱，马蒂尔德对于连一往情深，这迫使侯爵同意他们结婚。为了使 于连成为贵族，侯爵为于连捏造贵族身世，并封他以骠骑兵中尉头衔。眼看着于连步步高升，对他忌恨已久的敌人逼迫德·瑞那夫人写信告发了于连过去的行径。愤 怒的于连回到维立叶尔市向他昔日的情人连开两枪，并因此被捕入狱。在监狱中，于连的平民意识觉醒了，他深知自己的犯罪不在于开枪，而在于想改变自己的阶级 地位，突破等级界限。他拒绝上诉和忏悔，以示抗议。德·瑞那夫人抛弃了家庭来到巴黎，每天到监狱探望于连，他们的感情更深了。在于连被处死后不久，她因伤 心过度而死。马蒂尔德则像她的一位祖先那样，亲手埋葬了爱人的头颅。

11. 高老头

【作者简介】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1799～1850）是法国19 世纪前期最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也是在世界文学史中屈指可数的杰出作家之一。他主要生活于"七月王朝"统治时期。资本主义金钱统治所造成的一幕幕悲剧，使 他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于决定人物命运的经济关系，善于从经济角度观察研究社会。他的作品为我们认识资本主义社会提供了宝贵了历史文献，极大地充实了法国现 实主义文学的内容，把资产阶级文学推向了艺术高峰，为世界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著作导读】

1819 年冬的巴黎。坐落在偏僻地区的伏盖公寓里，住着各色各样的房客：法科大学生拉斯蒂涅，苦役监逃犯伏脱冷，老态龙钟的高老头，老姑娘米旭诺，她的影子波阿莱 先生，被赶出家门的泰伊番小姐，医科大学生皮安训，还有房东伏盖太太⋯⋯这些人物凑成了社会一角的剪影。每逢吃饭时节，这个里里外外一副寒伧景象、散发着 霉气的公寓就济济一堂，十分热闹，大家取笑的对象是高老头。近来，公寓里的房客和仆人发现似乎有些贵妇人常来找他，以为他颇有艳福，殊不知这是他的两个女 儿。

高老头的大女儿是雷斯多伯爵夫人。拉斯蒂涅刚在表姐鲍赛昂子爵夫人家的舞会上见过她，对她的风度十分欣赏。拉斯蒂涅一心渴望着能结识她，把她当作进身之 阶。那天拉斯蒂涅凌晨两点才从舞会回来，他偶然发现高老头在自己房里把精工镌刻的金银器皿扭成条块，又发现有几个人进入伏脱冷的房间，从里面发出洋钱的响 声。原来高老头是要替女儿还债，伏脱冷正在策划秘密勾当。这一天，伏脱冷心情特别好，在饭桌上言词滔滔，纵横捭阖。他非常了解高老头的底细，当众把他的家 丑宣扬出来。他进而忿忿地指出，社会是一个垃圾坑，小偷小摸的受到惩罚，而偷上100 万的人，却被说成大贤大德。

第二天，拉斯蒂涅走访雷斯多伯爵夫人，却碰了一鼻子灰。先是他的寒酸相引起了仆人的讪笑，继而他行动鲁莽，撞在浴缸上，出尽洋相，最后不慎提到高老头三个 字，触犯了雷斯多伯爵的脸面，被当作不受欢迎的人赶了出来。一气之下，他去寻找鲍赛昂子爵夫人求教。子爵夫人正处于情场失意之际：她的情人阿霍达侯爵看中 了暴发户洛希斐特的女儿，婚事都即将公布了，而她却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女友告诉她时，才明白过来。悲愤之余，她向拉斯蒂涅解剖了当时的社会。高老头的遭遇 很有代表性。他是个退休的面粉商人，把自己的偌大家财都给两个女儿作了嫁妆，可是波旁王朝复辟后，两个女婿借口高老头早年在大革命中跟公安委员会有过交 往，对他闭门不纳，"这个父亲把什么都给了，20 年间他给了他的心血，他的慈爱，又在一天之间给了他的财产。柠檬榨干了，那些女儿把剩下的皮扔在街上。"她教导拉斯蒂涅，对待这个卑鄙的社会就是要没有心 肝，毫不留情去打击人家，把别人当作自己的工具，尤其要找一个贵妇做情人，拿到权势的宝钥。拉斯蒂涅按鲍赛昂太太的指点，决心去接近高老头的二女儿纽沁根 夫人。他了解到高老头的经历后，对高老头寄予了深切的同情。拉斯蒂涅急于要爬上去，他想到伏脱冷"有财便是德"的话，深感财产就是金科玉律。为了凑钱打扮 自己，他写信给母亲、姑母和妹妹们，索取她们的私蓄。拉斯蒂涅的心思全被伏脱冷看透了，伏脱冷向他洋洋洒洒地发了一通议论，认为在这个互相吞噬的社会里， 清白老实一无用处，如果不能像炮弹一样地轰进去，就得像瘟疫一般地钻进去。伏脱冷指点拉斯蒂涅去追求泰伊番小姐，并说他的同党可以把她的哥哥杀死，让她当 上继承人。拉斯蒂涅虽被他赤裸裸的言词打动了，但又不敢答应下来。

在鲍赛昂夫人的提携下，拉斯蒂涅结识了纽沁根夫人，可是发现这个银行家的妻子经济上非常窘迫：她甚至要他拿自己仅有的100 法郎去押轮盘赌；拉斯蒂涅转而又向泰伊番小姐去调情，伏脱冷乘机拉他上钩。然而伏脱冷的行踪已被警察厅发现，暗探买通了米旭诺和波阿莱，要他们验明伏脱冷 的身份，报酬是3000 法郎。伏脱冷这时已经开始按计划行事：让同党寻衅跟泰伊番小姐的哥哥决斗，并说好要拉斯蒂涅在事成之后给他百分之二十的抽头。拉斯蒂涅不想牵涉进去，准备 当夜通知泰伊番父子。伏脱冷早料到他这一手，预先在酒里下了药，把他和高老头醉倒。但第二天中午，却轮到伏脱冷被米旭诺在饮料里下了药，伏脱冷直僵僵地倒 在地下。米旭诺把闲人都支了出去，脱下伏脱冷的内衣，在他肩头打了一巴掌，鲜红的皮肤上立刻泛出苦役犯的字样。

此时，传来泰伊番小姐的哥哥决斗而死的消息。伏脱冷服了呕吐剂，刚刚复原，来逮捕他的警察已经包围了伏盖公寓。特务长走上前来，一下打落了他的假发。伏脱 冷全身的血立刻涌上他的脸，眼睛像野猫一般发亮，他使出一股蛮力，大吼一声，暗探一齐掏出手枪。伏脱冷一见亮晶晶的火门，知道处境危险，便突然一变，镇静 下来，并自动伸出手去上铐，使得警察本来打算当场击毙他的计划破产了。他当众承认自己名叫约各·高冷，浑名鬼上当，他认为在场的人不比他更高尚，临走时还 不忘对拉斯蒂涅说上一句，他有办法收账的，然后喊着"一、二！"走了出去。房客们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对米旭诺的奸细行为深表反感，一致要求她搬走。与此同 时，泰伊番小姐也要搬回家去住。加之高老头已给他二女儿和拉斯蒂涅找了一幢小楼，不日便要搬走。伏盖太太遭受着一场又一场的打击。

一天中午，拉斯蒂涅无意中听到高老头同他两个女儿的一席谈话。纽沁根夫人诉说她丈夫如何把她的财产拿去做生意，剥夺了她的实际所有权；雷斯多太太则讲述她 丈夫利用她卖掉项链为情人还债的事由，把她的财产全部夺走。高老头听后受到很大打击，他为自己不能帮助女儿而痛苦不堪。两个女儿为了金钱互相指责，他急得 晕了过去，得了初期的脑溢血。第二天早上，雷斯多太太又来找高老头，要他筹出1000 法郎，好去支付舞装。高老头被逼得付出了最后的一文钱，致使中风症猛烈发作，他的两个女儿不来看他，却去参加鲍赛昂子爵夫人的盛大舞会。拉斯蒂涅想去把纽 沁根夫人叫回来，也来到子爵夫人家。在这次晚会上，子爵夫人准备告别上流社会，隐居外省，人人都赶来幸灾乐祸地看她情场失意的表现。街上停放着500 多辆车，灯烛照得周围通明雪亮。舞会上子爵夫人穿着白衣服，装束素雅，安闲静穆，脸上没有表情，犹如一尊象征母性痛苦的石像，直到回进内室，她才流着眼 泪，把情书统统烧毁。纽沁根夫人在舞会上大出风头，满足了进入贵族上流社会的奢望。雷斯多太太也戴着钻石项链，挽回了面子。这时高老头已经奄奄一息。拉斯 蒂涅回来后陪着他，按皮安训的吩咐给以照料。想起鲍赛昂夫人和高老头的下场，拉斯蒂涅不禁觉得"美好的灵魂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待久的。真是，伟大的感情怎么 能跟一个猥琐、狭小、浅薄的社会沆瀣一气呢？"高老头至死一直盼望着两个女儿能来见他一面，他悲愤地呼喊："钱能买到一切，买到女儿⋯⋯女儿不孝父亲，不 要天翻地覆吗？"这场感情的爆发使他的病情又加重了，最后他呼唤着女儿死去。只有拉斯蒂涅和皮安训在张罗高老头的葬礼，他的两个女婿光派出两辆刻着爵徽的 空车跟在后面，女儿女婿一个也没有到场。拉斯蒂涅埋葬了青年人的最后一滴眼泪和最后一点神圣的感情，欲火炎炎地投向了污浊的社会。

12. 双城记

【作者简介】

狄更斯（1812～1870）是英国最杰出的小说家。他一生共创作了14 部长篇小说，及大量中短篇小说、杂文、游记、戏剧等。他以出色的小说艺术，雄踞于维多利亚时代小说界的中心地位，开创了英国文学史上的一个新时代。

【著作导读】

1775 年的一天，巴士底监狱放出了一个神志失常的白发老人——马奈特（马内特）医生。18 年前的一个深夜，他被叫到厄弗瑞蒙德（埃弗雷芒）侯爵府出诊，并了解到发生在侯爵府的一幕惨剧：侯爵兄弟看中了领地上一位美丽的少妇，他们折磨死了少妇的 丈夫，把少妇抢来玩弄，致使她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少妇的父亲闻讯后悲愤而死，弟弟前来报仇又被侯爵的弟弟所杀。亲人的连续死亡和身体的受侮使少妇神志发 狂，马奈特医生无法医治她的病，不久，少妇就去世了。马奈特医生怀着满腔悲愤向朝廷递交了一封控告信，不料信却落在被告人手里。为了灭口，侯爵兄弟把马奈 特医生关进了巴士底狱。两年以后，医生的妻子因悲伤过度去世了，他们幼小的女儿由医生的好友、英国银行家劳雷先生接到伦敦抚养，现在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 少女。

医生出狱后，暂由德伐石（德法奇）照料。他过去是医生的仆人，如今是巴黎圣·安东尼区的一名酒贩。他的妻子就是18 年前被厄弗瑞蒙德侯爵兄弟迫害的那个农家的唯一幸存者。不久，医生的女儿路希把医生接走，在她的精心护理下，马奈特医生的身体和精神逐渐康复。在伦敦，马 奈特医生认出了与自己女儿相爱的法国人达尔奈（达尔内）就是厄弗瑞蒙德侯爵弟弟的侄子，他因憎恨贵族的罪恶而自动放弃贵族头衔和财产继承权，改名换姓到伦 敦当了一名法文教师。马奈特医生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同意他和女儿结婚。

1789 年，巴黎爆发了法国大革命，愤怒的群众没收了贵族的庄园，把贵族们送上了断头台。达尔奈为了救他过去的一位仆人而冒险回国，由于有人控告侯爵一家，作为家 庭一员的达尔奈也被捕。马奈特医生父女前来搭救他，由于医生曾经坐过牢，在群众中有很高威望，达尔奈被释放。但几小时后，他因德伐石夫妇的控告重新被捕。 德伐石在法庭上宣读了一份在巴士底狱中找到的马奈特医生的控诉书，它详细叙述了厄弗瑞蒙德侯爵兄弟的罪恶以及自己蒙冤被捕的经过，群众听后愤怒到了极点， 法庭上下一致认为厄弗瑞蒙德家族的罪恶足以使他们的后代上断头台，医生的搭救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名叫卡尔登的青年来到巴黎，他也深深地爱着路希，为了爱人的幸福，他甘愿替达尔奈去死。他利用和达尔奈相貌酷似的特点到监狱中把被自己打晕的 达尔奈换了出来，达尔奈和路希父女团圆了，他们顺利离开了革命中的法国。德伐石太太来到马奈特医生在法国的住所企图斩草除根，不料扑了空并被路希的女仆所 杀。最后，卡尔登代替达尔奈登上了断头台。

13. 死魂灵

【作者简介】

果戈理（1809～1852）是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开拓者，他以追求高度的真实的创作原则和杰出的讽刺才能强化了俄罗斯文学的批判倾向。果戈理十分尊崇 十二月党人和普希金的传统，并受到革命民主主义先驱别林斯基的影响，但沙皇政府为了抵制进步思想而提出的反动理论，以及"斯拉夫派"与"西欧派"的斗争， 也给他一定的影响，所以果戈理的世界观充满矛盾。这一点明显反映在他的创作中。

【著作导读】

一辆讲究的马车开进某市的一家旅馆，车里面坐着巴维尔·伊凡诺维奇·乞乞科夫，他自称是六品官，来这里作私事旅行。次日一整天，乞乞科夫忙于访问当地的权 贵们。一个多星期里，他天天忙于参加午宴，出席晚会，过着非常愉快的生活。后来，他终于下了决心：暂时离开这欢乐的场所，到各个地主庄园去访问。

乞乞科夫访问的第一个人是他在宴会上结识的玛尼洛夫，这是一位富有的地主，为人慷慨、好客，又重友情，喜欢和朋友们谈谈诸如学问等等。他常常沉湎于幻想， 想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安逸、舒适的生活使他养成了懒散的习性：一本书里的书签还夹在两年前看到的老地方；领地他从来不去，一切都交由别人管理⋯⋯乞乞科夫 的来访使主人异常兴奋，他们长时间地握着对方的手，"彼此看着泪光闪闪的眼睛"。后来，乞乞科夫终于说明了来意，向主人询购死去的农奴。玛尼洛夫一口允 诺，表示愿意奉送，说死去的魂灵是"微不足道的"。目的一达到，乞乞科夫随即告辞，而玛尼洛夫又陷入了沉思，他百思不得其解，乞乞科夫为什么要死魂灵？

夜晚，在去梭巴开维支（梭巴开维奇）的庄园的路上，乞乞科夫主仆迷了路，误到了科罗皤契加（科罗包奇咖）的庄园。科罗皤契加与玛尼洛夫不同，是一心扑在农 务上的小地主。她闭塞、迟钝，讲求实利。为积蓄钱财，她非常勤奋，麻类、蜂蜜、荤油等等她全都经营。她省吃俭用，连一片旧布也舍不得丢去。乞乞科夫到达这 里后，见女主人是如此的寒酸，准备次日立即离去。但第二天却发现院子里禽畜满栏，才又决定留下来与女主人洽谈死魂灵的买卖。

在乞乞科夫看来，对一个富翁和一个香烟小贩是不必一视同仁的，所以他觉得在这儿可比在玛尼洛夫家里随便得多。当他摸清了女主人的为人，便直截了当地向科罗 皤契加提出，愿意收购她家的死魂灵，并说这样一来她可免交人头税。女主人一听，虽然觉得这买卖不错，但毕竟太新鲜，太离奇，再说，她又怕吃了亏，也许还能 卖高价呢！经过一番盘算，在乞乞科夫连蒙带骗的诱惑下，终于以15 个卢布的价格，卖给乞乞科夫18 个死魂灵。

乞乞科夫与罗士特莱夫（呶兹德辽夫）的相遇，是在这位地主输光了钱和马匹，乘着租来的街车回家的途中，他邀请乞乞科夫一同返回他的庄园。罗士特莱夫为人豪 爽、粗放，他家里养着各色各样的狗，当乞乞科夫到达庄园时，一眼看到的是宽敞的狗舍和活泼的狗群。罗士特莱夫一回来，它们总是摇首摆尾地迎接他，"他在它 们中间完全像家庭里的父亲一般"。罗士特莱夫是个狂热的赌徒。吹嘘、说谎是他的特征。在这样一个绅士的身上，乞乞科夫满以为可以捞到点油水，所以他直言不 讳地表示，要买这庄上的死魂灵。但罗士特莱夫却说，在客人未说明其用途前，他不会售给，并且缠着乞乞科夫陪他赌钱、下棋。乞乞科夫买卖未做成，反被纠缠得 脱身不得，后来还是乘着地方法院院长前来处理罗士特莱夫酒后打人的案子时，他才得以偷偷溜走，乞乞科夫坐上马车，来到梭巴开维支的庄园。梭巴开维支给人的 印象，仿佛是一只"中等大小的熊"，甚至他的衣服也是"熊皮色"。乞乞科夫觉得，连这屋子的摆设也符合主人的特点：笨重而又坚实。

梭巴开维支厌恶一切文明，只关心自己的口腹，他贪得无厌，甚至把死农奴也当赚钱的商品。当乞乞科夫转弯抹角地表示"愿意分担一点沉重义务"时，主人立即想 到，买主大概要"赚一大笔钱"。于是他不等客人把话说完，就问乞乞科夫，是否想买死魂灵，交易也就此开始，卖主要价100 卢布一个，买主出价80 戈比一个，最后以两个半卢布一个成交。梭巴开维支说附近有一个拥有800 个农奴的吝啬鬼泼留希金（普柳什金），还说他那里的农奴都快要饿死了。乞乞科夫感到值得一往。但一路上竟无人知道泼留希金的姓名，后来才知道他外号叫"打 补钉的"。泼留希金的房舍十分陈旧，屋子里"一把发黄的牙刷，大概还是法国人入侵前主人用过的"，"要不是桌子上有一顶破旧的睡帽，谁也不会相信这里还住 着人"。泼留希金的衣着简直像个乞丐，谁也看不出他竟是一位拥有上千农奴的大地主！泼留希金还有一种嗜好，不管什么废品他都捡：一块旧鞋底，一片破布，一 个铁钉⋯⋯谁丢了什么，总可以在他家的废物堆上发现。为了钱财，他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抛弃，女儿带着外孙回来看望他，他送给小外孙的礼物仅仅是一个破钮扣。 妻子死后，泼留希金更是与社会隔绝，一个人死守着这份家产。仓里的粮食宁愿让它霉烂、变质，也不愿出售。

乞乞科夫以富商的姿态出现在这个吝啬老头的面前，声言要收购他的120 个死魂灵，而且声明，合同费也不必他付。这样便宜的买卖当然很合他的心意，他用尽了一切祝福词，还破天荒第一次让仆人把发霉的面包拿来招待客人。交易做成后，乞乞科夫随即离去。

在遍访了各个地主庄园，购得了大批死魂灵以后，乞乞科夫心满意足地返回住地。一想到自己快有将近400 个魂灵，他的脸更加开朗了。乞乞科夫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贵族家庭，他自小就懂得了金钱万能，因为父亲告诉他，"有了钱，什么都能办到"。他还告诫儿子， 最要紧的是"要博得上司的欢心"。因此，乞乞科夫在学生时代就懂得讨好教师，获得学校的奖励。乞乞科夫踏上社会后，逐渐具备了进入这个世界的一切条件：令 人愉快的仪表，优雅的举止，办事既大胆又善谋。几年后，他已经是个钻营谋利的能手了。后来因事情败露丢了公职，但不久，他又当上了法院的代书人。一次，他 在代书抵押农奴的事项中得到启示，决定再去干一桩投机生意："趁新的人口调查没有进行之前，买进1000 个死魂灵，再到救济局去抵押，每个魂灵200 卢布，足可以赚20 万！"

乞乞科夫购买魂灵的事在某市传开了，他被说成是"百万富翁"，显贵们都把他奉若上宾，大家闺秀们都巴不得这个百万富翁前来买死魂灵。这一来弄得官吏们不知 所措。乞乞科夫是谁？他为什么要买死魂灵？乞乞科夫的出现与新总督到任有没有关系？有人说他是拿破仑化装的，有人说他⋯⋯总之，得不出结论。他们只好去问 罗士特莱夫，后者照例胡编了一通，他说乞乞科夫是侦探，会造假钞票，还拐骗了省长小姐，准备到教堂去结婚，等等。可怜的检察长因为这件事受了惊，几天之 后，突然死去。官员们的府第已不准乞乞科夫进入，眼看事情要闹大，足智多谋的"百万富翁"不得不放弃这项赚大钱的买卖，坐上他来时的马车，离开了此地。

14. 罪与罚

【作者简介】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是俄罗斯文学中一个非常特殊和复杂的作家。他早在40 年代就在别林斯基的民主主义和果戈理的人道主义、现实主义旗帜下步入文坛，以中篇小说《穷人》一举成名，后来因参加革命活动被捕，十年苦役和流放生活改变 了他的信念。他不再相信革命能改变现状，甚至认为俄国人民根本不需要革命，但他又很矛盾。俄罗斯文学的人道主义和批判倾向是他创作的激情所在。

【著作导读】

在彼得堡C 巷一家公寓里，住着一位辍学失业的法律系大学生拉斯科里尼科夫。他反对他妹妹冬尼娅与骗子、年轻的绅士卢任结婚，在酒馆里借酒浇愁，顿起杀人之心。当铺老 板娘伊凡诺夫娜是个贪得无厌的高利贷者。这天晚上，拉斯科里尼科夫趁她一个人在家之机杀死了她，慌乱之中，他又将外出返回的老板娘的异母亲妹妹劈死。

警察厅审理此案。拉斯科里尼科夫并未受到怀疑，但他却忧心忡忡。第二天，他惊恐万分地收到警察所送来的传票，但传讯的是索取债款之事。传讯中，他听到警察 谈论此案，恐怖至极，他的精神分裂了，他回到寓所就得了热病，卧床不起，到警察所自首的念头苦苦地折磨着他。卢任来访，结果被拉斯科里尼科夫赶走。母亲带 妹妹冬尼娅来到彼得堡。卢任向母女俩写信，诬蔑拉斯科里尼科夫用母亲的钱给了名声不好的索尼娅。儿子向母亲承认是他送钱给索尼娅的母亲为其丈夫做送葬费。 老同学拉祖米欣来访，同拉斯科里尼科夫谈到"罪"的问题："'罪'乃是对社会组织的不正常的一种抗议。"后者曾在杂志上发表过他的《犯罪论》论文，他认为 "非凡的人"有权利按照自己的心愿违反法律和既定的道德标准去任意犯罪；穆罕默德和拿破仑是人类的恩人和领袖，他们大都犯有可怕的屠杀罪。

一切伟人从性格上说都是罪人，不然他们就难以出乎常轨。拉斯科里尼科夫来到索尼娅的寓所，向她说出了凶杀案真相与"想做一个拿破仑"的动机。索尼娅惊愕之余，劝他向警察所自首，而警方也三番五次地施加种种压力，要拉斯科里尼科夫自首。

在索尼娅父亲玛尔麦拉托夫的葬礼上，卢任因婚事失败怀恨在心，当众诽谤索尼亚偷他100 卢布。列别兹雅特尼科夫证明是卢任栽赃陷害，钱是卢任自己偷放在索尼娅衣袋里的。拉斯科里尼科夫挺身而出揭穿卢任的伪善无耻，索尼娅非常感激与同情他。她 不明白"为什么你杀人抢劫而又什么东西都不要呢？"拉斯科里尼科夫杀死这个高利贷者，想要用她的万贯家财来解救成千上万的穷人，因此他不承认自己有罪。他 来到母亲与妹妹的住所，告诉了他们自己杀死一个"吸吮穷人的血"的"下贱的害虫"的真相。最后，他走向警察所去自首。

二等犯人拉斯科里尼科夫被关在西伯利亚某城狱中。索尼娅也到此地来做裁缝。一天他们在河岸相遇，拉斯科里尼科夫突然跪在索尼娅脚下，哭泣着搂住她的两膝。 一道幸福的光芒出现在索尼娅眼中，爱情使他们更新，心心相印，保有无尽的生命之源泉。拉斯科里尼科夫拿起《新约》，他的脑中闪过一个思想："难道它的信念 现在不能成为我的信念吗⋯⋯"在惊喜、激动、幸福之中，他们开始了另一个新的故事。

15. 萌芽

【作者简介】

爱弥尔·左拉（1840～1902）是法国19 世纪后期著名的小说家、自然主义文学的理论家。他的创作在一定程度上实践了他的文学理论，表现出自然主义的倾向。但从总的情况看，多数作品还是属于现实主 义范畴的。他的优秀作品有《卢贡·马卡尔家族史》、《小酒店》、《萌芽》、《金钱》等。

【著作导读】

21 岁的机器匠艾坚（艾蒂安）因为打了工头一个耳光，被所在的铁路工场开除。他身边没有一个铜子、一块面包，也没有可以躲避风寒的去处。他来到伏娄矿场，想找个活干，恰巧有个推矿车的女工死于心脏病，他就被雇在那个作业组里顶缺。

矿井仿佛是个巨大的蚁穴，工人在那里几乎累断脊骨和四肢，却赚不到足以糊口的面包。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供养一尊吞吃他们的神：一个仅仅拥有一份股票的股东， 他无需一动，就可以占有50 个矿工家庭冒生命危险创造的全部价值。资本家贪得无厌，还要降低每一车煤的工价。消息传来，艾坚气得发抖。

一天劳动结束了，运载矿工的吊笼迅速升到地面。老矿工马安（马赫）把艾坚领到矿井对面的有利小酒店包伙和住宿，因为只有这里允许赊账。艾坚在小酒店里认识 了伏娄矿场的机器匠苏瓦林，他们同是有利小酒店的房客，相住只一板之隔。苏瓦林是俄国贵族的子孙，他曾在圣彼得堡学医，由于受当时社会主义潮流的影响，他 决定学习一种手艺，好以机器匠的身份接近人民群众，进而认识和帮助他们。他谋刺沙皇失败后，逃到法国，在伏娄，他沉默寡言，干活卖力，受到工头的器重。

艾坚逐渐习惯了井下的苦难生活，而且掌握了熟练的劳动技能，被公认为真正的矿工，赢得大家的信任。他和国际工人协会有了通信联系后，"全世界劳动者联合起来，保证工人得到必需的面包"的理想激励着他，他积极
争取发展新成员，建立一个"国际"支部，参加劳动者与资本家的斗争。在马安的长子结婚分居出去后，艾坚便做了马安家的房客，他为此后可以和工友们更亲近些 而感到高兴。他经常阅读从"国际"寄来的和从苏瓦林那里借来的书籍，他认真思考着：为什么有人穷，有人富？为什么穷人总被富人踩在脚下，永远没有取得富人 地位的希望？他内心充满反抗压迫者的激情，坚信被压迫者将很快取得胜利，而且不会因此流一滴血或敲碎一块玻璃窗。每天晚上，艾坚总要向马安一家讲述他理想 社会的美妙前景，他的话，仿佛是射入穷人昏暗生活的一线光明，马安——这个祖祖辈辈为矿主做牛马的工人首先被感动了，马安嫂也渐渐被那些迷人的情节所打 动，微笑着进入这希望的神异世界。

由于艾坚不断宣传，以及马安夫妇从旁说服，艾坚创建了用以应付罢工的准备金库，而且这个组织的势力逐渐扩大，艾坚被任命为这个组织的书记，整个矿村都集合 到了他的周围。剥削愈来愈沉重，公司借口工人没有给矿井安装足够的支柱而压低工价，增加罚金。到手的工资，简直无法养家活口。既然资本家从工人嘴里夺走了 面包，他们便不得不奋起要求生存的权利，于是，大家在有利小酒店作出决定：罢工！

矿工们派出自己的代表团，并推行平日最受敬重的老工人马安代表大家同总经理谈判，向他陈述工人的劳苦工作和牛马生活，以及公司对他们的不公道待遇，最后提 出每生产一车煤工资提高五生丁作为复工的条件。可是总经理并不注意听马安的要求，却把注意力集中在年轻的艾坚身上，他认为罢工是"国际"煽动的结果，"国 际"是一支梦想破坏整个社会的强盗队伍。

公司董事会拒绝接受复工条件的顽固态度，进一步激怒了工人，罢工浪潮迅速蔓延到其他矿场。艾坚希望罢工工人能整批加入"国际"，把力量组织起来。他和酒店 老板赖赛纳发生了冲突，赖赛纳指责他组织"国际"是为了站在众人头上。另一方面，无政府主义者苏瓦林则认为鼓动工人加入"国际"是"不值一谈的蠢事"。苏 瓦林主张破坏现有的一切，不再有不同的民族，不再有政府，不再有财产，不再有信仰，回到没有政体的原始公社，一切重新开始。而实现这一切的手段是用火，用 毒药，用匕首，以大批的恐怖谋杀，激起统治者的恐慌，唤醒沉睡的人民。

国际工人协会诺尔省支部书记应艾坚要求，亲自到伏娄发表演说。在他鼓励下，蒙楚1 万矿工成了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罢工以来，艾坚的头脑里逐渐形成了一个纲领，他认识到只有毁灭旧的国家机器，工人才能得到自由。他告诉大家："矿山应该属 于矿工，正如海洋应该属于渔人，土地应该属于农民一样"，"一切劳动工具应该归还群众"。他兴奋地喊出："轮到我们来占领权力与财产了。"艾坚的话温暖了 饥寒的矿工的肺腑，他们为将要做主人的美好理想激动得欢呼起来。这时，赖赛纳成了被推翻的偶像，他一向认为矿山不是矿工的财产，应该分享利益。他昔日的信 徒们指责他的话是促使懦夫沉睡的温热的甜药汤。工人们嘘骂他，对他扔石块，高喊："打倒叛卖的奸贼！"

世世代代积下的愤怒和仇恨爆发了，蒙楚矿区的队伍，像一股汹涌的浪潮，冲向邻近的矿场。队伍越来越壮大，2500 个被压迫的人，摧毁了一切，扫荡了一切。他们轧断还在开工的矿井的升降机铁索，打翻那些不服从罢工程序的下矿的矿工，砸碎煤矿办公处的玻璃窗、竖井的支 架、机器⋯⋯最后，他们停在总经理公馆前面，怒吼着："面包！面包！面包！""社会主义万岁！打倒资产阶级！"把有钱人吓得魂不附体。警察驱散了暴怒的人 群，军队占领了蒙楚，公馆、厂房，以至一些资产者的住房前，都竖着刺刀。公司企图以饥饿逼迫工人让步。全矿村的屋顶上，看不见一缕炊烟，因为他们不但没有 一片面包，而且没有一铲煤屑，但他们仍不屈服。公司又企图让反罢工分子由军队保护着复工。罢工工人便包围了伏娄，斥骂军警人员。军队的头领抓了3 个罢工工人，罢工者对他们扔砖头表示反抗。血腥的镇压开始了，枪口下，14 人死亡，25 人受伤，马安当胸中了子弹，倒在被煤粉溅黑的潴水里。

蒙楚枪杀工人的事件，激起广泛的愤怒，持续的罢工已经变成社会危机。帝国政府要求迅速结束这次罢工，公司施展了阴谋手段，矿工失败了，他们垂头丧气地回到 矿井去。苏瓦林并不甘心，他捣毁了伏娄矿井的排水设备，水淹没巷道，造成惨祸，马安的女儿和其他十几个矿工惨死井下。艾坚虽被救了出来，也再不能下矿了。 但矿井下面的苦难生活磨练了艾坚，使他成为一个成熟的革命战士。

自由的种子已经在土壤里萌牙，并将震裂压住它的土地。一支要求复仇的队伍正在矿井深处成长壮大。

16. 羊脂球

【作者简介】

基·德·莫泊桑（1850～1893）是法国19 世纪后期受自然主义影响的现实主义作家，也是世界著名的短篇小说巨匠。1880 年因发表《羊脂球》而一举成名。一生写有中短篇小说约300 篇。《羊脂球》、《项链》、《我的叔叔于勒》等都是脍灸人口的佳作。在他的六部长篇小说中《漂亮朋友》最为著名。

【著作导读】

普法战争期间，法国鲁昂市陷落，普鲁士军进驻该市。不久，一辆马车载着10 名乘客离开鲁昂，前往仍被法国控制的勒阿弗尔港。这10 人中有三对夫妇属于上等阶级：葡萄酒批发商鸟先生、纺织厂厂主兼省议会议员卡雷
—拉马东先生、贵族地主布雷维尔伯爵及其各自的夫人。此外，还有两名修女，一个外号叫"民主党"的激进分子和诨名"羊脂球"的妓女。

当人们认出羊脂球后，车箱里出现了一阵骚动，那些太太们不时用不干净的话语刺伤羊脂球，显示自己的高雅。天色将黑，可谁也没有带吃的东西，大家饥饿难忍。 羊脂球打开了装食物的篮子，里面装满了足够三天旅行用的可口食物，车内飘溢着油鸡和葡萄酒的香味。求食的欲望终于战胜了名誉感。先是鸟先生，接着是两位修 女和"民主党"，最后是两位先生和三位太太都分享了羊脂球的美食，一篮食物一扫而光。

车子到了多忒镇，一个普鲁士军官在仔细检查了这些旅客之后，将羊脂球召去。羊脂球回来时脸涨得通红，原来普鲁士军官提出要和她过夜，否则就不放行。一连五 天过去了，羊脂球不肯屈服，这可急坏了她的同路人，他们想出各种计策对羊脂球软硬兼施，终于迫使她同意了普鲁士军官的要求。

第六天，车子重新上路了，人们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羊脂球，不与她说话。又到吃饭的时间了，大家拿出新准备的食物尽情享用时，没有一人想分一点给在匆忙之中没带任何食物的羊脂球。可怜的羊脂球挨着饿，为自己做了违心的事而哭了一路。

17. 德伯家的苔丝

【作者简介】

托马斯·哈代（1840～1928）是19 世纪晚期英国杰出的小说家和诗人，他以《远离尘嚣》扬名文坛。他的大部分小说的背景都在英国南部，他命名的"威塞克斯"地区。优秀作品有《还乡》、《卡斯特桥市长》、《德伯家的苔丝》等。

【著作导读】

苔丝是个美丽、单纯、勤劳的姑娘，出身于贫穷的农民家庭。她的父亲听本村的牧师说他是古老的诺曼武士的后裔，便让苔丝到邻乡的地主德伯家去认本家，结果被 雇在这家养鸡。德伯家的少爷亚雷·德伯是个纨绔子弟，他看上苔丝的美貌。苔丝没有经验，被亚雷骗到森林里失了身，苔丝对亚雷十分厌恶，她离开亚雷回到自己 家中，但此时她已怀孕，孩子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后来，苔丝到一家牛奶厂当女工。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个出身于牧师家庭的青年安玑·克莱。他们很快相爱了， 克莱向苔丝求婚，苔丝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把往事告诉克莱。她写了一封信并把它塞到克莱的房间里，但克莱并没有看到这封信。焦急的苔丝只得在新婚之夜 向克莱讲述了她的过去，但没有得到克莱的谅解。克莱离开苔丝独自到巴西去了。

被遗弃的苔丝回到家里，生活十分贫困，她当过短工和长工，经常干着力不胜任的苦活。后来苔丝一家贫困到流落街头的地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又遇见了亚雷。这 时的亚雷换了一副面孔，他穿着老式的衣服，忙于教堂的讲道，他三番五次地纠缠苔丝。在克莱没有任何音讯的情况下，苔丝怀着牺牲自己帮助家庭的愿望和亚雷同 居了。

克莱经过长期的感情折磨后终于醒悟了，他回到家乡来找苔丝。苔丝见到克莱后，悲喜交集，她恨亚雷毁了她的一生，在悲愤之中，她杀死了亚雷。在逃亡的路上，苔丝与克莱过了几天幸福的生活。苔丝最终被捕并被判死刑。

18. 玩偶之家

【作者简介】

易卜生（1828～1906）是挪威著名戏剧家、诗人。他一生写了25 部戏剧。比较著名的有《埃斯特罗的英格夫人》《觊觎王位的人》、《社会支柱》、《玩偶之家》、《人民公敌》等。

【著作导读】

圣诞节前夕，挪威首都一个中小资产阶级家庭，美丽活泼的主妇娜拉正在为节日忙碌着。她和丈夫海尔茂感情融洽，小家庭充满快乐的气氛。娜拉的老同学林丹太太 来访，娜拉告诉她一个秘密。八年前，海尔茂病重，急需要一笔钱到南方疗养，否则有生命危险。娜拉不愿以借钱的事打扰生重病的父亲，就在借据上伪造了父亲的 签字。海尔茂病愈后，事业上一帆风顺，现在当上了银行经理。娜拉一直将此事瞒着海尔茂，她以能独立地为家庭和丈夫分忧为荣。为了还债，娜拉尽量节省开支， 并经常在夜间偷偷干抄写工作。

现在，债务眼看就要还清了，娜拉心里非常高兴。但天有不测风云，娜拉的债权人、与海尔茂同在一个银行供职的柯洛克斯泰被海尔茂辞退，他以公布伪造签字一事 要挟娜拉向海尔茂说情以保全自己的职位，否则就让海尔茂和娜拉名誉扫地。海尔茂不同意留用柯洛克斯泰，因为这个年轻时为给妻子看病伪造签字借钱而声名狼藉 的人和海尔茂是同学，经常叫他的小名套近乎，海尔茂认为于他名誉有损。娜拉求情失败，眼看事发，本想以死承担责任，保全丈夫的名誉。但海尔茂看了柯洛克斯 泰给他的要挟信后，怒斥娜拉是"撒谎"、"犯罪"的女人，甚至对娜拉冷酷地说："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一点好处也没有。"使娜拉在悲痛之中冷静下来。这 时，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林丹太太过去是柯洛克斯泰热恋过的情人，因要养活母亲和弟弟不得不离开贫穷的柯洛克斯泰另嫁他人，这曾经给柯洛克斯泰很大的打 击。现在他们重新聚首，互诉别情，林丹太太劝说柯洛克斯泰将借据还给了娜拉。海尔茂拿到借据后，一看万事大吉，又对娜拉亲热起来，而娜拉在经过这一番变故 后，已经看清了海尔茂虚伪自私的真面目，看清了自己在家庭里不过是"玩偶"，决定离开海尔茂。海尔茂又企图用法律来约束娜拉，用得到宗教认可的妻子与母亲 的义务来打动娜拉，而娜拉却大胆地对维护男权的法律与宗教提出了否定与怀疑，喊出了"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的人！"的时代强音。最后，毅然离开了玩偶之 家。

19. 复活

【作者简介】

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是俄罗斯文学最杰出的代表，在世界文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他是一位出身贵族而最终抛弃资产阶级传统偏见的作家。他的 创作主要反映废除农权制至第一次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这个历史时期的社会生活。他对沙皇专制制度的批判达到了批判现实主义可能达到的最高点。

【著作导读】

聂赫留朵夫公爵是莫斯科克拉斯诺贝尔斯克地方议会的议员，也是地方法院的陪审员。4 月的一天，他去参加几个刑事案件的审理。第一起案子是毒害人命案。犯人中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妓女——流宝芙。她一走进来，法庭里所有人的眼光都一齐朝她望 去，紧盯住她那白晰的面孔、亮晶晶的黑眼睛和她囚衣下那隆起的胸脯。聂赫留朵夫也戴上夹鼻眼镜仔细端详着她，心里反复想着那个名字"流宝芙"。早年的往事 在心头辗转反侧：流宝芙，难道是她吗？不，绝不可能。但是确实是她，玛丝洛娃，大家叫她卡丘霞，是姑姑家那个一半算养女一半算奴婢的黑眼睛的姑娘。聂赫留 朵夫19 岁那年曾经爱过她，3 年后他玷污了她并把她抛弃了。听说后来她堕落了。聂赫留朵夫每想到她总感到内心有一种难言的羞愧，因此竭力想忘却这桩心灵上的罪恶。

然而冤家路窄。这次法庭上的巧遇，又重新勾起他往昔的记忆，迫使他正视自己的负心、卑鄙和懦弱。这时他只怕卡丘霞会把同他有关的事情和盘托出，弄得他当众 出丑。他已无心听取法庭上冗长的发言，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玛丝洛娃身上。他的内心有所触动，产生了一种忏悔感，但同时又极力想把这件事看作是一个偶然的巧 合。事过境迁，一切都会很快地过去，而不致影响他的生活方式。这时法庭进行宣判：玛丝洛娃被判去西伯利亚做4 年苦工。聂赫留朵夫刚听到判决时甚至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在这之前，他原本料想她会无罪释放，那么如何对待她，则是他将面临的一个现实的难题。

现在好了，西伯利亚和苦工，斩断了他跟玛丝洛娃保持任何关系的可能。然而，玛丝洛娃听到判决后忽然高声喊着："我没罪，没罪啊！"她的哭喊声震荡着聂赫留 朵夫的心灵。恐惧和悔恨同时向他袭来。他自言自语道："不行，这个案子不能这样了结。"这时他完全忘却了适才宣判时那一刹那的歹毒情绪。聂赫留朵夫悔恨自 己在讨论案情时心不在焉，没有认真推敲，以致造成重判，这是个不可原谅的疏忽。他决定去找律师法纳林商谈上诉事宜，尽力减轻她的厄运。

聂赫留朵夫离开法纳林律师，去柯尔查庚将军家赴宴。他去那儿是为了寻找一种闲散安逸的环境，可是今天他对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感到厌恶。老柯尔查庚那种自得其 乐的庸俗神态，不禁使他想起此人在当省长期间常常无端鞭挞甚至绞死许多人的狰狞面目；米西小姐公然把他视为称心配偶的眼神也令他生厌。往日他在这里的文 雅、豪华、和睦、舒适的感觉消失了。于是他便告辞回家。

回到家后，他怎么也抹不掉玛丝洛娃那一对微微斜睨的黑眼睛珠泪滚滚的画面，他非常难过。因为从前的他和现在的他，这中间的差别，比起卡丘霞和判刑的妓女中 间的差别是同样的大。从前他胸怀坦白，诚恳正直，可现在他却深陷在虚伪和自私之中，而这种虚伪和自私在他四周的人看来，竟成为真实和无私的美德。他无法不 作假地和米西一刀两断；无法解决既认为地主占有土地是不公平的，可又继承母亲所传下的土地这个矛盾。最后，怎样才能赎回他对卡丘霞所犯的罪孽呢？金钱能够 赎罪吗？他清清楚楚地记得离开姑姑家的前夕，他怎样将100 卢布塞给卡丘霞后跑掉。当时他感到的那种恐怖和厌恶现在又回到了他的胸中。他既是自己的原告，又是自己的法官。

尽管他内心有个声音在为自己辩解说：你不是曾试图改过自新，结果都是一场空吗？可是，这时聂赫留朵夫的心已觉醒，他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打破 这个束缚我的虚伪；我要对人人说老实话，做老实事。我是卡丘霞落到今天这悲惨境地的直接原因，我请求她宽恕。如果必要的话，我情愿跟她结婚。刹那间，他被 自己精神上的完善、道德上的复活所感动，止不住流下自怜自爱的眼泪。

聂赫留朵夫为上诉事宜四处奔走。他亲自到监狱探望玛丝洛娃，呐呐地询问她过去的情况。玛丝洛娃则简单地、愤愤地说："主人一瞧出我有身孕，就把我撵出来 了，孩子生下就死了，谢谢上帝，事情早已过去。"聂赫留朵夫立刻表示："不，还没完，我要赎我的罪"。这时玛丝洛娃不禁想起那可怕的夜晚：当她得知聂赫留 朵夫给姑姑的电报说他不能下车去看望姑姑时，她决定亲自到车站去。她拖着有孕的身子，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找。突然，隔着玻璃窗，她看见他在柔和的灯光下喝 着酒，眉开眼笑。待她举手敲打玻璃时，列车开动了，她在风雨的黑夜中紧紧追赶⋯⋯荒野里回响着她悲痛的哭声。从那时起，她不再信仰上帝和善良，认为那全是 骗人的，人人都把她看作赚钱或取乐的对象，她不懂这是为什么，也不想往深处想，心里烦闷时就借酒浇愁，男人们需要她，她也得利用男人，占他们的便宜才行。 想到这里，玛丝洛娃便带着媚笑对聂赫留朵夫说"没甚么可赎的"，心里却盘算着怎样才能利用。她对聂赫留朵夫为她上诉一事并不太关心，而当她向他要10个卢 布时，倒是聚精会神地瞧着他那只捏着钞票的手。

这初次会面后，聂赫留朵夫决计用跟玛丝洛娃结婚的办法来挽救她的灵魂。他不再去看望米西小姐，改变了生活方式：辞退佣人，租出大房子，处理掉生活上多余的 东西。但是更困难的还是上诉。他四处奔走，磨破了嘴，花足了钱。为了让玛丝洛娃在上诉书上签字，他又来到监狱。聂赫留朵夫再次请求玛丝洛娃宽恕，说他觉得 在上帝面前有责任同她结婚。这时玛丝洛娃突然变色道："上帝，甚么上帝，当初你要想起上帝就对了"，"现在你打算用我来拯救你自己，好让你上天堂"，"我 情愿上吊也不跟你结婚"，"我是犯人，你是公爵，这儿没有你甚么事，走开"。说着便哀怨地哭了起来。

聂赫留朵夫也凄然泪下。玛丝洛娃瞧着他，暗自惊奇。本来，聂赫留朵夫一直在玩味地欣赏自己的悔悟和纯正的居心，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罪孽的严重而深感后 怕，他痛苦地感到绝对不能抛下她不管。玛丝洛娃等一大批犯人6 月初就要动身去西伯利亚，聂赫留朵夫打算，上诉一旦被驳回便上书皇帝，请求减刑，同时决定跟玛丝洛娃一块儿上路，为此他必须去田庄料理一些事务。走前他再 次探望玛丝洛娃，玛丝洛娃告诉他自己已经戒酒。

聂赫留朵夫大学期间曾信奉和宣传亨利·乔治的学说，把父亲的田产分发给农民。但是他从军后养成的挥金如土的习惯，使他把早先的见解丢到了脑后。他从不问母亲的钱是哪儿来的。母亲死后，财产由他继承，于是私有
的问题直接摆在他的面前。如果在一个月前，聂赫留朵夫便会说他无力改变现存制度。可是现在，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他决定把田地以低微的租金租 给农民。田庄上农民赤贫的状况使他大为吃惊。他目睹造成老百姓全部灾难的直接原因是土地不在他们手中，因此他一方面把土地租给农民，同时把所收的租金又作 为造福农民的一份基金。可是农民们怕上当，迟迟不敢相信。聂赫留朵夫向衣衫褴褛的农民们散发了银钱后当即离开了田庄。

聂赫留朵夫为上诉的事来到彼得堡。他求亲告友，四处奔走，但人们大都认为他的行为古怪，思想危险；聂赫留朵夫对他们也看不顺眼，话不投机。

不久，大理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聂赫留朵夫向皇帝写了请愿书后便离开了京都。聂赫留朵夫一回到莫斯科，便着手动身的准备。炎热的7 月，他跟随玛丝洛娃一行苦役犯上路了。犯人们被关进囚车，聂赫留朵夫坐随后的客车。

为了减少男刑事犯对玛丝洛娃的纠缠，聂赫留朵夫设法将她调到政治犯队伍中。玛丝洛娃在这里感到犹如到了一个平等的世界，这使她的性格起了很大的变化。有个 叫西蒙松的政治犯非常尊重和体贴她。这种高尚的感情涤荡了玛丝洛娃心灵上的污垢，复活了她纯洁、明朗的天性。一天，聂赫留朵夫来到政治犯休息室，西蒙松突 然坦率地告诉他："我要跟卡丘霞·玛丝洛娃结婚。""卡丘霞不愿意接受你的牺牲。可是她不问过你是绝不会做出甚么决定的⋯⋯，既然她不肯接受您的帮助，就 让她接受我的也好。这样也许可以减轻她的恶运⋯⋯"聂赫留朵夫说他不愿意束缚她，一切由她自己决定，他表示很高兴她遇见这样好的一个保护人。但是他又感到 有点失望，因为这样的结局多少损害了他的牺牲的崇高性质，这时传下了皇帝恩准的通知，玛丝洛娃的苦役改为流放，就近执行。他急忙去告诉玛丝洛娃，她说看守 已告诉了她。她表示西蒙松上哪儿，她便跟到哪儿，并请他原谅没有照他所希望的去做。

聂赫留朵夫因为玛丝洛不再需要他而感到一阵难过，但使他更为苦恼的是：三个月来耳闻目睹的种种可怕的罪恶和不平、监狱里的苦难和恐怖，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克服。可是后来他在《圣经》中读到：人不但不可恨仇敌，而且要爱仇敌。这时，他认为自己找到克服的办法了。

20. 哈克口利·费恩历险记

【作者简介】

马克·吐温（1835～1910）的出现在美国文学史上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美国文学在这位密西西比河哺育成长的伟大作家的作品里，从内容到形式都获得了自 己的个性。马克·吐温善于直接表现自己经历过的现实，以传达个人的人生经验。幽默以及从幽默发展来的讽刺是马克·吐温创作的最大艺术特色。

【著作导读】

南北战争前，在美国西部一个圣彼得堡镇，有个少年叫哈克贝利·费恩。他父亲是个酒鬼，已经失踪一年多。道格拉斯寡妇收他为养子。寡妇的姐姐华森小姐是位老姑娘。她俩对哈克管教很严，但哈克讨厌"规矩和体面"，喜欢与好朋友汤姆一起玩"强盗游戏"。

哈克的父亲突然返回。他找到哈克，用一只小船把哈克带到一个僻远的树林子，住在一座破旧的小屋里，靠捉鱼打猎为主。父亲经常用猎物上码头换酒，回来后喝个酩酊大醉，然后大发酒疯，毒打哈克。哈克忍受不了这种生活，趁父亲一次去镇上卖木头的机会，驾着一只小划子逃跑了。

哈克躲藏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一天夜里，他在岛上发现华森小姐的黑奴吉姆。吉姆是因为华森小姐要把他转卖出去，才逃出来的。于是，他俩结伴在岛上生 活。一天，哈克男扮女装出去打听消息，得知外面悬赏捉拿吉姆，有些人正要上这个岛来搜寻。他俩连夜离开小岛，乘木筏沿河逃亡。

每天夜间漂流，白天躲在岸边的树林里。他们打算漂流到伊利诺州尽头的卡罗镇，从那里搭船前往那些不买卖黑奴的"自由州"去。一天夜里下大雾，不能乘木筏。 当哈克划了小划子去拴木筏时，一股急流把木筏和小划子冲散了。在白茫茫的大雾中，吉姆拚命地喊呀，叫呀，寻找哈克。木筏东冲西撞，吉姆受了不少罪，差点淹 死。直到雾散后，他俩才又相遇。吉姆见哈克平安无事，高兴得流下了眼泪。而哈克这时还拿吉姆开玩笑，说吉姆方才是在梦中，搅得吉姆昏头昏脑。但哈克很快意 识到自己这样做对不起吉姆，鼓足了勇气，向这个黑人"低头认罪"。

第二天夜里，他们漂到了一个大河湾里，以为到达卡罗镇了。吉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获得自由了，高兴得浑身发抖。他说到了自由州，头一桩要干的事就是拚命攒 钱，攒够了就到华森小姐老家附近的那个庄子去把他的老婆赎回来；随后他们夫妻俩就可以一起干活，再把两个孩子也赎回来。这时，哈克的心不能平静，感到自己 帮助一个黑奴从合法主人那儿逃跑，事情有多么严重。于是，他划开小划子，准备上岸去告发。途中恰好遇上一条前来追捕逃奴的小船，哈克突然间失去了告发吉姆 的勇气，反而巧妙地掩护吉姆，打发走了那条小船。后来经过打听，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卡罗镇。他们只得继续往下漂流。

一天夜里，一只大轮船把他们的木筏撞翻，他俩跌落水中失散了。哈克游到岸上，格兰纪福一家人收留了他。在格兰纪福家的黑奴帮助下，哈克找到了吉姆。他俩趁 格兰纪福家族与谢伯逊家族"打冤家"之机，乘木筏逃跑出来。他俩觉得呆在别的地方总显得很别扭、很闷气，只有坐在木筏上，才感到"挺自由、挺痛快、挺舒服 "。他俩继续往下漂流。一天天快亮时，有两个被追捕的人跑来向哈克求救，哈克收留了他们。结果，哈克发现这两个家伙是骗子：一个70 来岁，自称"国王"；一个30 来岁，自称"公爵"。从此，"国王"和"公爵"控制了这个木筏，一路行骗。在巴克维尔镇，"国王"扮作一个听了牧师讲道而决心改恶从善的"海盗"，骗得一 笔募捐。在阿肯色州一个小镇，"国王"和"公爵"冒充明星，演出所谓"惊人悲剧"《国王的驼豹》，其实只是光身子画上五颜六色的条纹，在台上乱蹦乱跳一 阵，骗得大笔门票费。在另一个小镇，"国王"和"公爵"冒充死者彼得在国外的两个兄弟，企图骗取遗产。哈克十分憎恨"国王"和"公爵"的卑鄙行径，偷偷将 真相告诉彼得的女儿，帮助她挫败了这两个骗子的阴谋诡计。后来，这两个丧尽天良的骗子竟然背着哈克，把吉姆卖掉了。哈克急得没有办法，想写信告诉华森小 姐，请她派人带钱来赎回吉姆。但他想起一路上与吉姆结下的美好情谊，吉姆总是拚命照顾他，对他的好处真是说不完。于是，他撕掉了写给华森小姐的信，决心亲 自营救吉姆，不再让吉姆当奴隶。

哈克找到了吉姆被卖的斐尔普斯家，那恰好是哈克的好朋友汤姆的姨夫家，他们全家正在迎接汤姆来作客。哈克一到，莎利阿姨误以为是汤姆，而哈克也就顺势冒充 汤姆。然后，哈克到半路上去截住汤姆，商量好一起营救吉姆。汤姆到了姨夫家就装作是自己的弟弟席德。他俩采取了一系列秘密冒险行动，结果还是失败了，吉姆 被抓回，汤姆的小腿也遭了枪伤。最后，汤姆宣布：吉姆已经不是奴隶了，他也像这世界上逍遥自在的人一样自由了，因为华森老小姐两个月以前死了，她本来打算 把吉姆卖到大河下游去，临死的时候想起来觉得怪难为情，在遗嘱里恢复吉姆的自由了。莎莉阿姨问汤姆干吗不早说呢？汤姆回答说："我是要尝尝冒险的滋味 呀！"

21. 母亲

【作者简介】

高尔基（1868～1936）是俄罗斯古典文学传统的继承者，社会主义文学的奠基人。高尔基的创作活动持续了44 年，发表过各种体裁的文学作品400篇，约1400 篇政论、文艺论著和演说以及具有重要文学价值的大量书信。高尔基以无与伦比的丰硕的创作成果充实了世界文学的宝库。

【著作导读】

巴威尔的父亲米哈依尔·符拉索夫是工厂里的优秀钳工，但由于他对上司的态度不好，所得工钱很少，他像许多工人一样，因精神上的苦闷而酗酒、打架、打老婆， 后来他患疝气病死了。老符拉索夫死后，巴威尔开始时也像父亲一样，觉得生活“闷得要死”，因而抽烟、喝酒⋯⋯使母亲非常担心。母亲尼洛夫娜是受尽了旧社会 生活折磨的妇女，丈夫在世时，“家里如同没有她这个人似的，她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要挨打”。现在看到儿子又走父亲的老路，心里怎么不难受呢？

然而时代不同了。巴威尔的思想很快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拿书籍回来悄悄地用功。读过的书，立刻藏起来”。母亲觉得，儿子在生活上变得“更朴实更柔和了”， 他的话里“添了许多她所不懂的字眼”。巴威尔还主动帮助母亲做家务事，擦地板，整理床铺，而这在工人区里是谁也不会这样做的。

有一次，母亲走到他的身边问他：“你老是在看些什么书？”巴威尔告诉她看的是禁书，并且说，假使人家知道了，是非坐牢不可的。母亲问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巴威尔严肃地说：“因为我要知道真理。”此后，巴威尔经常对母亲讲生活的道理：穷人为什么受苦，爸爸为什么要打她等，母亲的心里慢慢亮堂了，觉得儿子讲的 话有道理，但她还是替儿子担心。

每星期六巴威尔家里都有秘密集会。参加会的有霍霍尔（安德烈）、娜塔莎、维索夫希诃夫等，后来又增加了莎馨卡、菲佳等人。他们在一起学习，讨论问题。有一 次母亲听见他们在谈论社会主义问题。后来她问儿子：你当真是社会主义者吗？巴威尔作了肯定的回答。她开始时很害怕听到这个字眼，后来听得多了也慢慢习惯 了。母亲很喜欢这些年轻人，特别是霍霍尔。

她知道霍霍尔是单身汉，便建议他搬过来同巴威尔住在一起，霍霍尔也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尊敬她，并帮助她思想进步。很快巴威尔和他的同志们办起了报纸，并 经常在工厂里散发传单。渐渐地巴威尔的小屋越来越引起人们注意了，有人告诉母亲，宪兵可能要搜查她的家，母亲觉得很害怕，巴威尔、霍霍尔等都劝她不要害 怕：你越害怕，他们就越欺侮你。“我们不做坏事，真理在我们这边。我们要一生为真理努力——我们的罪全在这里，有什么可怕的呢？”不久，宪兵果然来了。他 们在母亲家里逮捕了霍霍尔和维索夫希诃夫。这第一次搜捕，母亲害怕而激动：“眼睛里涌出了屈辱和无力的眼泪。”

逮捕和镇压并没有吓倒革命青年，他们继续进行活动。巴威尔虽然年轻，但他有坚定的信念，并且积极、热情、机智、勇敢，善于联系群众。他在人们中间逐渐地树立了威信，大家都尊敬他。

不久，工厂发生“沼地戈比”的事件。工厂后面有一块肮脏沼地，孳生蚊蝇和臭气，厂主提出从工人工钱里每卢布扣除一戈比出来，作为填平沼地的费用。巴威尔向 工人揭露了这种苛捐的不合理及厂方从中渔利的企图。工人知道后群情激愤，集会抗议厂主这种盘剥工人的行为。巴威尔建议把厂主叫出来说理，厂主却蛮横地下令 要工人立即开工，扬言如不开工就要罚金，于是巴威尔便号召工人罢工。但由于工人们思想准备不足，心不齐，罢工没有成功。晚上，宪兵又一次闯进了母亲的家 里，逮捕了巴威尔。同志们为了营救巴威尔，决定派人到工厂继续进行活动，散发传单，以便证明工厂里的传单并不是巴威尔搞的。母亲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她装 扮成卖饭商人的助手，把传单巧妙地带进工厂，发到工人的手里。

母亲在儿子和同志们的启发下，在实际工作锻炼中，觉悟提高得很快，她已经懂得很多道理，认识到人类不幸的真正原因。她虽然知道革命工作危险，但却认识到应 该这样做，她意识到自己对于新生活是有用的人。巴威尔的邻居雷宾是一个苦大仇深的农民，他刚直、勇敢、富于反抗精神。他很早就注意了巴威尔等人的革命行 动，知道工厂里的传单就是这些青年人搞的，他听过巴威尔和霍霍尔的演说，很佩服这些人。自从霍霍尔被捕后他就经常到母亲家里来，同巴威尔谈话，争论，这对 雷宾的思想有很大帮助。但是雷宾并不完全同意巴威尔的观点，比如巴威尔认为，“只有理性能够解放人类”，而雷宾则认为，根本问题“不在于头脑，而在于心灵 ”。雷宾有很强烈的革命要求，也很同情巴威尔及其同志们的革命事业，但他又有农民的偏见：他不相信革命知识分子，认为有知识的人都是大人先生。“书都是大 人先生写的，而大人先生是不会自己写出东西来反对自己的。”他认为书是骗人的，甚至情愿拿《圣经》去宣传革命。他不愿意同巴威尔一起干，要“一个人去走遍 大小村庄”，“唤醒人民，让人民自己起来”。后来他一个人离开了工厂跑到农村闹革命去了。

不久，巴威尔从监狱里放出来了。但是，刚出狱，他马上又筹划了一次新的重要的政治行动——“五一”示威游行。巴威尔决定游行时自己来扛大旗开路，思想上作 好再一次坐牢的准备。他把这个决定告诉了自己的女朋友莎馨卡和母亲。莎馨卡出于爱情，劝他让别人举旗，巴威尔坚决拒绝了，并责备莎馨卡不应该说这种话。母 亲心里虽然为儿子担心，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害怕了，她决定跟儿子一起参加游行。

“五一”示威游行开始了。巴威尔、霍霍尔等一群革命者高高举起革命红旗在队伍的前面开路。他们高唱《国际歌》，高呼“劳动人民万岁！”“社会民主工党万 岁！”的口号，人群像一股黑色熔岩似地向前奔流。突然，沙皇军警开来了，刺刀在空中晃动。巴威尔等革命工人同军警展开了搏斗⋯⋯最后，母亲听见巴威尔和霍 霍尔的喊声：“再见了，妈妈！”

巴威尔再次入狱后，母亲被接到尼古拉的家里去住。尼古拉与姐姐索菲亚住在一起，姐弟俩都是坚定的革命者，母亲在这里开始了新的革命工作。几天后，她同索菲 亚一起，穿上贫民服装，长途跋涉，到农村去给雷宾送宣传品。后来，母亲常常独自把禁书和宣传材料送到各地的同志们那里去。她有时打扮成修道女或卖花边织物 的女商贩；有时装成朝拜圣地的巡礼者，背上口袋，四处奔波。她学会了交际，懂得如何同不认识的人攀谈，随时作宣传工作。时间长了，见识多了，思路也广了， 她已成了一个自觉的革命者。

当她再次去农村与雷宾联系时，雷宾已经被捕。她亲眼看见雷宾在野兽般的乡警的毒打和折磨下坚贞不屈，大义凛然，高喊革命口号，这种英勇的革命精神使母亲深 受感动。巴威尔等人长期被关在监牢里。后来，法庭终于宣布开庭审判他们。审判那一天，母亲也来到法院。在法庭上，巴威尔和同志们一个个慷慨激昂，义正词 严，驳斥了法庭强加给他们的罪名。巴威尔庄严宣告：“我是一个党员，我只承认党的审判。⋯⋯我们是社会主义者，是私有财产制的敌人。我们的口号很简单：打 倒私有财产制度，一切生产资料归于人民⋯⋯”法庭变成了宣传革命真理的讲坛。

第二天，巴威尔的演讲稿印成了传单，母亲把传单带到车站，准备向群众散发，但她突然发觉自己被暗探盯住了，因此急中生智，赶忙打开箱子，把传单向人群中撒 去，并高声说：“昨天审判了一批政治犯，里面有一个叫符拉索夫的是我的儿子，这就是他在法庭上演讲的稿子，让大家看看，想想真理⋯⋯”野蛮的宪兵立即扑上 去毒打母亲，不屈的母亲继续高呼：“真理是用血海也不能扑灭的！”

22. 静静的顿河

【作者简介】

肖洛霍夫（1905～1984）是前苏联最有名望的作家，他因长篇小说巨著《静静的顿河》于1965 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给他带来了世界性声誉。由于他生活在国内战争时期，因此肖洛霍夫没有上过大学，连中学也没能读完。他18 岁开始文学创作，早期作品有《看瓜田的人》、《死敌》、《胎记》等。

【著作导读】

在俄罗斯南部静静的顿河边上，离月申斯克镇不远，有一个鞑靼村。村上300 来户人家，绝大多数都是哥萨克。鞑靼村尽头靠顿河北岸住着麦列霍夫家。当家的潘苔莱，是哥萨克和一个土耳其女人所生，当过兵，娶邻村伊莉妮奇娜为妻。大儿 子彼得已经成婚，儿媳妇名唤妲丽亚。小儿子叫葛利高里，小女儿叫杜妮亚，也都长得一表人才，正是风华少年。麦列霍夫家恪守哥萨克传统，老少勤劳，家底殷 实。不远处住着另一户哥萨克叫司契潘·阿司塔霍夫，原来也是个小康人家。司契潘早年丧父，与妈妈相依为命，从小娇惯，长大后不务正业，常常酗酒，乱搞女 人，后来娶得一个外地女人为妻，这女人名叫婀克西妮亚，婚前曾经被人奸污，婚后常受丈夫、婆婆毒打；她有深挚的感情，充沛的精力和放荡的嘴唇、眼睛，生活 恰似笼中的一只云雀。

鞑靼村的首富要数米伦·柯尔叔诺夫。他的儿子米琪喀和葛利高里同年，是个花花公子。他有一个女儿叫娜塔莉雅，也已经长大，性格恬静，行动迂缓。村上还有一 家豪富莫霍夫，是个商人兼资本家。他是从外地迁来的，靠给政府告密和残酷剥削工人发的家。现在，他雇有20 个工人，不仅本村没有一家不欠他的债，还把握邻近几个庄的经济命脉。

1910 年有个叫施托克曼的外乡人从罗斯托夫来到鞑靼村的铁匠铺安家。他是个工人，参加过 1905 年革命，1907 年被沙皇政府逮捕、流放，不久成了布尔什维克党员。他来后，很快就以铁匠铺为据点，组织秘密小组，宣传革命道理，经常参加小组活动的有工人达维德咖、机械 师柯特里亚洛夫、贫农珂晒沃依等。

哥萨克有个传统：每当农闲，成年男子都要集中军训，一旦有战事，就为沙皇效劳。这一年彼得和司契潘等都离家去集训，葛利高里和婀克西妮亚乘机互通私情。消 息传开，潘苔莱就为小儿子到米伦家求亲，米伦自持家资殷实，门不当户不对，表示不允，后因女儿娜塔莉雅执意要嫁，潘苔莱和米伦结成亲家。葛利高里虽心头另 有所爱，但父命难抗，无奈只好同娜塔莉雅结婚，不久家中吵架，葛利高里暂到朋友珂晒沃依家中居住，几天后就带了婀克西妮亚私奔到附近一个地主李斯特尼茨基 家当雇工；婀克西妮亚很快怀孕，生了一个女儿。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葛科高里应征入伍。这是一场“人们胡里胡涂互相残杀的战争”。有个工人彭楚克在军中当志愿兵，主张让俄国在战争中失败；他是个布尔什 维克，来前线打仗的目的是“为了掌握战争艺术”。葛利高里年轻英勇，得了十字勋章，但在第一次亲手杀人后内心十分痛苦，连人都消瘦了。不久他负了伤，请假 回家到地主庄园看婀克西妮亚，见女儿已病死，婀克西妮亚受地主少爷叶甫盖尼勾引，他万分气愤，把叶甫盖尼狠狠打了一顿，回到自己家中，同发妻娜塔莉雅重归 于好。

1916 年，娜塔莉雅生了一胎双胞。葛利高里作为一个出色的哥萨克重返前线。他心中一方面认为这场战争是“荒谬的”；另一方面又“忠于哥萨克的光荣”。这时，达维 德咖、柯特里亚洛夫、珂晒沃依等也都应征入伍。彭楚克在军队中宣传列宁的主张，使周围的机枪手都拥护布尔什维克，他的上级、地主的儿子叶甫盖尼中尉就此向 上司告密。不久，沙皇被推翻，彼得堡成立克伦斯基临时政府；西南军总司令官科尔尼洛夫任最高统帅，向首都调兵，想取克伦斯而代之，但未成功。叶甫盖尼表示 拥护科尔尼洛夫。

三年战争使国家经济陷于崩溃，顿河地区很多哥萨克农户破落了。革命势力很快增长，俄国地主资产阶级发了疯；英、法、美帝国主义分子十分惊恐，他们要求镇压 革命。政府调军队到顿河地区反对革命，彭楚克、柯特里亚洛夫等分别在不同部队中开展革命活动，广大工人也纷纷起来，敌人的反革命阴谋遭到破产。

1917 年秋天，十月革命胜利。柯特里亚洛夫、珂晒沃依、彼得等回到鞑靼村，但等待哥萨克的“是要比他们在过去的战争里所遭受的更加厉害的痛苦和灾难”。这年12 月，科尔尼洛夫、邓尼金等向革命反扑，国内战争开始了。列宁在彼得堡接见哥萨克代表，指出只有打败反革命才有出路。彭楚克组织工人、士兵、妇女同反革命白 军作战，工作中认识了搞妇女革命工作的犹太姑娘安娜，产生了深挚的爱情。彭楚克奉调从事革命法庭工作，后来被敌人逮捕，牺牲了。此前，安娜在一次战斗中阵 亡。

葛利高里因战功被沙皇军队提升为少尉排长。十月革命初，他拥护哥萨克脱离俄国而独立，后受同一部队中的革命者哥萨克波特捷尔柯夫影响，“真理在他心中占了上风”，参加红军，任连长，英勇地同白军作战。波特捷尔
柯夫不久任当地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葛利高里见他凶狠地杀被俘人员，心中十分反感。他曾“向往布尔什维克，这时又犹豫、心冷了。”正好这时他在战斗中负伤，就回家看看。父亲潘苔莱听说他拥护苏维埃，把他骂了一顿。

1918 年春，反革命叛军来到鞑靼村，米伦出任村长，彼得任村哥萨克军头目，指挥同红军作战。波特捷尔柯夫及其部下被捕、判处死刑，红军士兵请求饶命者甚众，葛利 高里见到临死前的波特捷尔柯夫，笑他当时不该那么凶残地对待同胞。柯特里亚洛夫和珂晒沃依也被捕，但他们设法逃跑了。1918 年4 月，克拉斯诺夫在南方搞“拯救顿河大会”，5 月又和邓尼金联合，勾结德国，搞“顿河——高加索自治共和国”，12 月，他还迎来协约国的军队对付布尔什维克。鞑靼村的米伦、潘苔莱、彼得等参加反革命活动，稍后，葛利高里也参加同红军作战。这时村子里的哥萨克百姓像被犁 耕过一样，一些人倒向红军，另一些人倒向白军；同一个家里也是如此。娜塔莉雅把面包塞给红军伤员，妲丽亚却给匪首佛明送东西。司契潘在第一次大战中流落德 国，挣得一笔钱回来，接回婀克西妮亚，本打算过太平日子，但他不久被迫参加白军。

这一年年底，革命与反革命势均力敌，双方都在争取哥萨克。鞑靼村暂时革命占优势，成立了苏维埃，可特里亚洛夫和珂晒沃依分别任正副主席，不久，施托克曼又 随军到村里，珂晒沃依摊派葛高利里出工，遭到拒绝，柯特里亚洛夫指责他为“苏维埃的敌人”。村里百姓都拒绝帮助红军运伤员，珂晒沃依就乱抓人；上级又令向 富户摊粮，村中一片慌乱，哥萨克们骚动起来。施托克曼认为“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们。没有第三条路”。米伦被枪毙，潘苔莱和葛利高里也在逮捕名单中。 于是，生活由浅滩变成深潭。

1919 年3 月，哥萨克暴动从四面八方开始了。搏斗中，柯特里亚洛夫、珂晒沃依杀死了彼得。葛利高里任叛军团长，率3000 余人马，但心中仍犹豫：究竟“谁是对的”？不久，他又任师长，但匪军头目们对他并不完全信任，因为他一度参加过红军。施托克曼、柯特里亚洛夫、珂晒沃依在 暴动时逃走，后来又被捕，押过鞑靼村时，妲丽亚亲手枪毙了柯特里亚洛夫，为丈夫彼得报仇。施托克曼等多人也遭杀害。珂晒沃依心中充满对哥萨克的仇恨，放火 连烧七座房子后逃走去找红军，临走前向葛利高里的妹妹杜妮亚求婚，杜妮亚对他也颇有情意。

暴乱牵制了红军，白匪又暂时得势。托洛茨基使红军在南方战事受挫。10 月，斯大林到南方，他的计划得到列宁批准，很快打垮白军。仗打完了，葛利高里带婀克西妮亚想随白军逃出海外，但未成功，只好返回鞑靼村。这时，麦列霍夫家 完全变了样。杜妮亚同全家越来越疏远。娜塔莉雅同公婆也疏远起来，不久死于难产。妲丽亚越来越傲慢、放荡，不久在河中游泳时淹死。过了一些时候，潘苔莱和 伊莉妮奇娜老两口也先后病亡。“战争是这一切的根源。”葛利高里回到家时，杜妮亚已和珂晒沃依结婚，珂晒沃依当了麦列霍夫的家。他现在是村苏维埃主席。葛 利高里本想同珂晒沃依“和平共处”，但一见面，珂晒沃依就因为葛利高里曾参加过白军要他立即到镇上去登记，并威胁说如果不去就要押着他去。

葛利高里在到镇上去的路上，顺道去看望地主李斯特尼次基的庄园。老地主已死，叶甫盖尼也于兵败后自杀。葛利高里心中十分羡慕像叶甫盖尼和珂晒沃依这样的 人，他们各有自己的生活目的，而且一开头就清清楚楚，而他自己却至今还胡里胡涂，他觉得自己从1917 年以来“走的是一条弯路”：“起初，怀着很大的热情为苏维埃政权服务，可后来一切都变了样；在白军司令部里，又是个陌生人，始终遭怀疑⋯⋯”在镇上登记完 毕出来，葛利高里听信残余叛匪头目佛明的谣言，怕遭逮捕又带着婀克西妮亚跟佛明跑了，但广大哥萨克都已不像1919 年那样愿意离家叛乱了。1922 年春天，佛明的叛乱完全垮台，潜逃时，婀克西妮亚又半途中弹身亡。葛利高里心碎肝裂，伤心到极点，他一个人在草原上走了三天三夜，不去自首，也不回家，只 常常梦见孩子、婀克西妮亚、母亲，心想：要是能回家再看一看孩子，也就死而无怨了。

同伙们听说五一节要大赦，那时可一起回家自首。但葛利高里不愿等了。第二天早上，他把自己随身所带的步枪、手枪和子弹都掷进已开始解冻的顿河里，独自回鞑 靼村来了。他终于在自己家门口的石阶上看到了儿子米沙特。米沙特告诉他：杜妮亚姑姑很好，珂晒沃依叔叔参军去了，姐姐得白喉病死了⋯⋯葛利高里双手抱起儿 子，站在大门口。“这就是在他的生活上所残留的全部东西”，他“在许多失眠的夜里所幻想的那一点点希望总算是实现了”

23. 约翰·克利斯朵夫

【作者简介】

罗曼·罗兰（1866～1944）是法国最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同时他也是保卫世界和平、反对战争的民主战士。青年时期，他就接受了启蒙思想的影响，也接 受了法国民主主义文学的优良传统，从一个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知识分子转变为无产阶级和社会主义的拥戴者。他一生写了小说、戏剧、艺术家传说、论文、日记、书 简等大量作品，其中尤以《约翰·克利斯朵夫》和《欣悦的灵魂》著称于世。

【著作导读】

约翰·克利斯朵夫出生于德国莱茵河畔亲王驻节的小城一个小资产阶级家庭。祖父和父亲都是亲王的御用乐师，母亲是厨娘，舅舅是个走乡串村的小贩。克利斯朵夫 很小就在父亲严厉的管教下学弹钢琴，表现了出色的音乐才能，11 岁便能开个人音乐会了。他的祖父经常向他灌输做大音乐家的思想，使他从小立下了终身从事音乐、长大出人头地的志向，而舅舅给他的不要为出名而写音乐的教育 又使他能以真诚的态度对待艺术和人生。祖父的去世和父亲的酗酒，使家中生活日益贫困，克利斯朵夫对有钱人萌发了强烈的反抗意识，在音乐方面，他也逐渐以不 同凡俗、标新立异的创作和鉴赏与城里的上层社会处于敌对地位，终于得罪了亲王，几乎断了生路。在极为不满与愤怒的情绪支配下，他为搭救被欺负的农民少女， 打死了大兵，被迫逃往法国。克利斯朵夫本以为经过大革命的法国是一块自由的、对艺术独具慧眼的乐土，不料巴黎文艺界的腐朽没落使他大为失望。他以对艺术真 诚、执著的追求，以个人英雄主义的鲁莽方式反抗音乐界、文学界、评论界一切虚伪、卑琐的东西，于是到处碰壁，几乎走投无路。这时，他结识了和他同样贫穷孤 独的法国青年诗人奥里维，方知那个曾与他匆匆见过三面，但彼此都互相理解与爱慕的法国姑娘是奥里维已去世的姐姐，克利斯朵夫悲痛地后悔与她
失之交臂。

克利斯朵夫与奥里维成为挚友，合住一套公寓，虽然有了朝夕相处的伴侣，但彼此都不能使对方从精神孤独中解脱出来。在探索精神出路中，克利斯朵夫接触到一些 下层人民，并同情他们的悲惨处境。但个人英雄主义和艺术至上的偏执信念又使他远离他们，精神上始终很孤独。在一次“五一”游行中，克利斯朵夫和奥里维被卷 进群众队伍，奥里维被军警打死，克利斯朵夫在自卫中打死了警察，被迫逃往瑞士。奥里维的死对克利斯朵夫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从此，他的斗志日益消沉。从瑞士 回到法国后，他已失去了早年勇猛的反抗精神。这时，他已享有盛名，全欧洲都在演奏他的音乐。晚年的克利斯朵夫专心从事宗教音乐的写作，作品中有一种“清明 高远”的境界。

在经过一生的抗争、失败后，在以妥协达到的精神和谐中，约翰·克利斯朵夫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24. 美国的悲剧

【作者简介】

西奥多·德莱塞（1871～1945）是来自美国下层的作家，他在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首先在于突破了笼罩美国文坛的高雅传统，从而将现实主义文学推到一个新的阶段。他的代表作品有《嘉莉妹妹》、《欲望三部曲》、《美国的悲剧》等。

【著作导读】

克莱特·格里菲思出生在美国西部堪萨斯市一个穷苦传教士家庭，从小跟父母像叫化子似地沿街布道卖唱。他幻想豪华富贵的生活，许多欲念折磨着他那爱好虚荣的 心灵。16 岁时，他的姐姐艾斯塔与一个演员私奔，他也离开寒伧不幸的父母到处求职谋生。几经周折，他来到格林·戴维森旅馆当茶房。在那里，他几乎天天耳闻目睹贵妇勾 引青年、阔老玩弄少女的丑剧，他很快懂得了有钱就能享受一切的秘诀。他结识了赫格龙等酒肉朋友，跟他们上饭店、逛妓院，吃喝玩乐。第一次逛妓院时，他在路 上就害怕得“全身发抖，脸上发烧，毛骨悚然”，中途曾想逃走。进了妓院，他又吓得“目瞪口呆，神志不清”。他再三拒绝一个娇美的金发女郎，一心想着妈妈、 姐姐的困境，不愿放肆行乐，但最后还是在她巧妙的引诱下陷入淫窟。

后来，他交上了一个名叫霍顿斯的女朋友。这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店员已经多次失身，受尽欺凌，她企图在克莱特身上向男性进行报复。克莱特被逗引得如痴如狂， 不顾妈妈、姐姐的苦难，把钱都花在霍顿斯身上，尽管如此，霍顿斯还是像一虐待狂似地折磨着情场中的新手克莱特，使他掏空钱包、欲火中烧而仍然陷在单相思的 痛苦之中。

克莱特和赫格龙、霍顿斯等人在一次郊游中，驱车压死了一个小女孩。他逃到芝加哥等地打杂度日，在饥寒交迫中流浪了三年。他偶然遇见了在莱科格斯开设内衣工 厂的伯父，在伯父厂里当了一个管理打印间的小工头，他的堂兄吉尔伯特告诉他，如果要想保住工作或得到提升，必须安分守己，对女工的态度切不可越轨。

此时克莱特的工作和生活环境给他追求名利和女色提供了好机会。他每天都受到25 个年轻女工的包围，成了她们热情倾注的对象。在伯父家里，他的漂亮的外表也博得两位堂姐妹以及他们的女友——本地大资本家的女儿桑特拉·芬奇莱的青睐。虽 然他内心的欲念不断蠢动，但是头两个月总算没有闹出事来。

自从一个名叫洛蓓达的美丽动人的农村少女来到打印间后，克莱特把自己向吉尔伯特所作的保证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依靠地位、金钱方面的相对优势，吸取了过去与霍顿斯交往的痛苦教训，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奸污了出身穷苦、美丽纯洁的洛蓓达。

桑特拉一方面为了打击吉尔伯特的傲气，同时也着迷于克莱特的外貌，主动向他卖弄风情。克莱特受宠若惊，野心勃勃，为了高攀名门，他决心抛弃已经怀孕的洛蓓 达。洛蓓达多次打胎未成，健康日益恶化，洛蓓达提出要与克莱特正式结婚，否则要公开秘密。此时，桑特拉信誓旦旦，向克莱特表示她对他的爱情高于一切，决心 不顾父母反对，和他同享荣华富贵。克莱特看到自己即将进入以美丽的桑特拉为中心的“天堂”，欣喜若狂，利令智昏，但一想到洛蓓达的要求和威胁，又忧心如 焚，束手无策。这时，他在一份晚报上看到一条“游船倾覆，情侣丧命；女尸已经捞获，男友下落不明”的新闻，他的思想受到启发，脑子里逐渐形成了一个罪恶的 计划。他假装答应与洛蓓达结婚，把她骗到一个大湖上划船。经过长时间的、激烈的内心矛盾冲突之后，他行凶的勇气又完全消失了。但是，他在无意中撞了她，小 船侧翻，洛蓓达不幸落水。洛蓓达一再呼救，而克莱特不去救她，只顾自己游上岸，火速奔向他梦寐以求的桑特拉。

洛蓓达的尸体被发现后，美国两大政党立即行动起来，为各自的私利大显身手。法院侦查员兼检察官梅逊为了共和党能得更多的选票，急于在大选前结束克莱特的案 子，任意制造假证据，使案子的审判失去了真实性。他们为了制造“悲伤凄怆的效果”，为了给人以“铁证如山”的印象，组织出庭作证的达127 人之多。但是，关键人物桑特拉非但不出庭，而且名字都不许涉及，只能称之为“某小姐”。原因是芬奇莱先生为了保护女儿的“面子”，买通了当地政府和法院的 首脑。甚至前共和党主席亲自出马，在幕后指挥这场“审判”丑剧，严令法庭不许提桑特拉的名字。

克莱特的辩护律师、民主党人勃尔纳贝为了挫败共和党的企图，尽量拖延时间，千方百计鼓动克莱特在大庭广众之中发假誓，撒谎抵赖，拒不认罪。他不顾事实，竭 力为克莱特辩护，不仅为了他们的党派私利，还因为他自己年轻时也抛弃过被他诱骗而怀孕的姑娘，只是靠他家里拿出的1000 元钱，使他不仅逍遥法外，而且成了“捍卫法律”的律师。经过多次的辩论和审判，克莱特被判死刑，关押在纽约州监狱的死牢中。格里菲思夫人为了“拯救”儿子 的生命，到处奔走呼吁，发表演说，奋斗了两个多月，共得1100 多元的现金，几乎全部落进了勃尔纳贝等人的腰包。她不仅要“拯救”儿子的生命，还要“拯救”儿子的灵魂，请了一个名叫邓肯·麦克米伦的牧师，引导克莱特向 上帝祈祷。麦克米伦以无比的热情和耐心向克莱特进行了多次“认罪”、“祈祷”、“得救”等说教。克莱特根本不信麦克米伦胡说，因为他父亲向上帝祈祷了一辈 子，丝毫也改变不了他们的不幸命运；其他犯人也天天祈祷，照样一个个被处死。他认为别人，包括他母亲在内，都不配批评他，因为“他们不知道他的心情，以及 他的生理和精神的苦难”。

克莱特受刑前夕，他妈妈和麦克米伦再一次向新任的纽约州州长华尔沙申诉，要求改为“无期徒刑”。州长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在最后几天中，克莱特想到洛蓓达以 及自己对她的罪恶时，“诚心诚意”向上帝祷告：“上帝给我启示⋯⋯我知道我阴谋作恶⋯⋯你能不能救我？你可不可为我一显神力？⋯⋯只要你饶恕我，我就悔 过。”但是“上帝”和他妈妈以及麦克米伦都救不了他的命。

行刑日子一到，克莱特被送上电椅。满头白发、面无人色的格里菲思夫妇带着骨瘦如柴的女儿艾斯塔和她的七八岁的私生子继续在街头卖唱。

25. 城堡

【作者简介】

弗兰茨·卡夫卡（1883～1924）是表现主义的代表。表现主义兴起于20世纪初，它强调表现作家的主观精神和内心激情。卡夫卡综合了斯宾诺莎、尼采、 叔本华、达尔文和中国老庄哲学各种思想体系，在奥匈帝国窒息的政治环境中和资本主义畸形经济压力下，以下层人民被扭曲的灵魂为基点，通过《城堡》、《变形 记》、《中国长城的建造者》等作品，用荒诞和非理性的审美手段，表现人在强大的异己力量面前的孤独，恐惧和苦闷。典型地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下人被社会“异 化”的痛苦状况。这种小说的形成被文学史称为“卡夫卡式”，后来在欧美文学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著作导读】

K 孤身一人，踏着雪路向城堡——经济阶级衙门所在地走去，为了请求当局批准他在附近一个村子里安家落户。城堡就矗立在前面的小山丘上，看起来近在咫尺，但道 路迂回曲折，怎么也走不到。于是他就冒称是城堡的土地测量员，先进村子找个客栈住一夜再说。在那里他要求一个名叫巴纳巴斯的旅客充当他去城堡的向导，结果 一直走到天黑，到达的却不是城堡，而是巴纳巴斯的家。城堡方面明明知道它根本没有招聘过土地测量员，但并不否认K 是这一职务的承担者，并给他派来了两名助手。K 想见城堡的长官CC 伯爵，但此人虽人人皆知，却谁也没有看见过。K 就一心想找有关当局的负责人克拉姆面谈，但找不到联系的途径。为此他在一家客店勾引了克拉姆的情妇弗里达，企图通过她与克拉姆取得联系。他因此得罪了客店 的女店主，这更成了K 与克拉姆晤面的障碍。K 在弗里达的坚持下，不得不离开客店，屈尊去给学校当门房，作为权宜之计。然而K 看不惯教员们的神气，终于被他们轰了出来。他又回到名为“贵宾招侍所”的客店。听说那里正住着一位大老爷，K 怀疑是克拉姆。待女告诉他，克拉姆正准备驾车出门，K 立即转身去找那辆车，好不容易等到“大老爷”出现了，原来这位“大老爷”并不是克拉姆本人，而是他的一个秘书。此人以克拉姆的名义向K 提问，K 拒绝回答，他认为他是有资格见克拉姆的人。

K 离开旅店后，又碰见了巴纳巴斯，原来他是克拉姆的通讯员，他给K带来了一封克拉姆的信。信中对K 的土地测量工作表彰一番，并鼓励他继续努力。K 被弄得莫名其妙，因为他根本没有进行过土地测量工作。原来这是从档案柜里翻出来的多少年前的旧指示。但K 心犹未死，仍要巴纳巴斯给他带回信，要求克拉姆接见。

日子一久，弗里达对K 渐渐产生了疑忌，由于客店女店主告诉了她K 与她同居的动机，他埋怨K 向她隐瞒实情，以致她始终不知道K 究竟从哪儿来，将向哪里去。这时候，K 的一个助手朱雷玛乘虚而入，她嫌K 对待他们太刻薄，扬言要把弗里达从K 手中“解救”出来，“解救”的手段就是与弗里达调情。

但K 的房东巴纳巴斯一家始终是同情K 的。巴纳巴斯的大妹妹阿玛丽亚向K 透露她妹妹奥尔嘉对他有爱情。K 拒不接受，说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他仍死心塌地地等巴纳巴斯带消息回来。在这种情况下，奥尔嘉不得不向K 透
露她哥哥巴纳巴斯给城堡的克拉姆当信差的苦衷：原来这位信差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到过克拉姆，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克拉姆，因此他每次去城堡几乎都是空跑。所以K 指望巴纳巴斯取回信根本是不可能的。她还认为，K 已经卷进他们的漩涡了。

K 与奥尔嘉姐妹的这种友情，引起弗里达的醋意，她干脆向K 宣布，她已与她少年时期的伙伴同居了。这时K 谴责他的助手朱雷玛奉别人的旨意存心破坏他与弗里达的关系。最后克拉姆的一个秘书艾蓝格尔召见K，命令他立即把弗里达送回客店，还给克拉姆。至此，K 与城堡联系的一切可能性都断绝了⋯⋯

26. 永别了，武器

【作者简介】

海明威（1899～1961）是20 世纪最引人注目的美国作家之一。他力图对世界作出自己的观察和理解。在他的作品中人们看到世界的整体性破碎了一片虚无。人们要么消极地放纵自然本性，要么 克服虚无，重建信仰。最后海明威信奉“人能够被毁灭，但是不能够被打败”。他的代表作有《永别了武器》、《老人与海》等。

【著作导读】

亨利是个美国青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自愿来到意大利战场当汽车兵。这年的冬季，雨下个不停，部队因流行霍乱死了7000 人。第二年打了几场胜仗，亨利所在部队驻扎在奥边境一个叫哥里察的镇上。在战斗的间歇，大家无所事事，靠闲聊和嫖妓打发日子。后来亨利的朋友介绍他认识了 一个英国女护士凯瑟琳·巴克莱（卡萨玲）。凯瑟琳的未婚夫不久前死在战场上，亨利经常去找凯瑟琳，但两人的交往不过是逢场作戏。

不久，亨利奉命去执行任务。在一个掩蔽壕里，亨利和几个意大利士兵谈论战事，意大利士兵流露出强烈的厌战情绪，而亨利却不同意他们的看法。正在说话的时 候，一颗炮弹突然飞来，意大利士兵死的死、伤的伤，亨利也负伤住进了野战医院。这时，亨利的情绪已不那么高昂，但他仍然觉得作为军人应该尽义务。

亨利因伤势较重而被转送到米兰的一家美国医院，在这里，他又遇到了凯瑟琳，亨利一下子就爱上了她。亨利和凯瑟琳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夏天，他们相亲相爱，享 受着和平和爱情的美好。亨利提出要结婚，但因为一旦结婚凯瑟琳就会被调走而没有如愿。亨利痊愈后即将返回部队，他们在旅馆里租了一个房间，共度最后一段时 光。分手时，两人心情都很沉重，凯瑟琳这时已有孕在身。

亨利返回部队后，对战争的看法已经改变了，他感到战争就像一个屠宰场，但是作为军人还必须继续尽义务。不久，意军打了败仗，上级命令他们撤退到塔利门托河 的后边。撤退时，阴雨连绵，公路上，各军兵种混杂在一起，老百姓也拉家带口挤进了撤退的队伍，敌人的飞机不时前来轰炸，一片混乱景象。士兵的厌战情绪达到 高峰，他们高喊口号“打倒军官！”“返回家园！”一些人逃跑，不少人扔掉了步枪。在过塔利门托河大桥时，遇到了检查的宪兵，亨利因为有外国口音而被认为是 德国奸细，被拉出去受审，受审完就要枪毙。在这生死关头，他急中生智，跳河逃跑，从此告别了战争。

亨利坐火车来到米兰，后又到施特雷沙找到了凯瑟琳，他们一同住在一家旅馆里。在一个风雨之夜，一个好心的伙计跑来告诉亨利，他已被认出是个逃兵，警方第二 天一早就要来逮捕他。亨利决定和凯瑟琳连夜划船逃往瑞士。经过一夜的艰苦奋战，他们在天亮时到达了目的地。在瑞士，他们过了一段平静安宁的生活。不久，凯 瑟琳临产了，是难产。婴儿刚出世就夭折了，凯瑟琳也因失血过多而去世。亨利悲痛欲绝，他独自一人跟凯瑟琳告了别，然后走进了茫茫夜色中。

27. 源氏物语

【作者简介】

紫式部（978？～1016）是日本长篇小说《源氏物语》的作者，生平事迹无可考。《源氏物语》是日本最早的成熟的长篇小说，堪称平安时期的一部百科全书。它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完美统一，被认为是世界文学史上最早的一部长篇小说。

【著作导读】

《源氏物语》前半部，共44 卷，主要以光源氏的一生为中心，表现其官场与情场生活经历；而后部则着重刻画其子熏君的生活和经历的事件。故事不知发生在何朝何代，有一位天皇——桐壶帝 宠爱着一个嫔妃桐壶更衣。由于更衣母家势衰，故招来众多嫔妃出于嫉妒的欺凌，最后郁郁寡欢，生了一个皇子便去世了。皇子被赐姓源氏，逐年长大，居然生得玉 貌无双，才华盖世，为众人羡望而誉为“光君”。这就是光源氏一称之由来。

12 岁时，光源氏与左大臣之女葵上结婚。尔后，当近卫中将，可停宿禁中。于是便与桐壶帝的妃子藤壶女御发生了一段瓜葛，生了一子，即为后来登基的冷泉帝。

光源氏17 岁时，曾与一老地方官的后妻空蝉邂逅。光源氏用出其不意的手段，与空蝉一夜缱绻。之后，空蝉拒不再纳光源氏。光源氏久未忘情，但无可奈何。光源氏在偶然的 机会中又结识了头中将的外遇夕颜。夕颜美丽、温顺而富有贵族女子的教养。在两情相恋之中，光源氏将夕颜带到一荒宅中。然而，到晚上，一个女精灵出现在夕颜 枕旁，致使夕颜暴亡，引起光源氏无限怅惘。其时，光源氏又结识了风流的阮典氏、出身皇族但身世凄凉的末摘花、贵族寡妇六条御息所等人，但总是喜新厌旧，用 情不专，乃至始乱终弃。尔后，光源氏又遇到了一个出身皇族的美貌女童紫上。光源氏将紫上接到家里，加意抚养，使紫上出落为一个温良贤淑、色艺双绝的理想妇 女。光源氏的正妻葵上死后；紫上便成了光源氏的正妻。

在情场风流的同时，光源氏官运亨通，职位日高。但不久，矛盾爆发了：光源氏与右大臣的女儿、桐壶帝之妃弘微殿女御的妹妹、已进宫伺奉太子的姑娘陇月夜发生 了关系。右大臣认为这是光源氏故意从政治上拆他的台，十分恼怒；桐壶帝此时又晏驾，弘徽殿女御之子朱雀帝继位，形势对光源氏极为不利，故光源氏只好退隐须 磨海滨，过着谪迁失意的生活。

光源氏在谪居中遇到一位曾任地方官的贵族明石入道，明石一向盼望将女儿明石上攀结上层贵族。这一次，想尽办法，终于使光源氏与明石上结合。于是，明石上成 了光源氏的偏房。不久，朱雀帝把帝位让给了实际是光源氏之子的冷泉帝，从此光源氏又东山再起，日益显赫。在其40 岁的前一年，他被尊为“准太上天皇”，他的子女也都贵显荣耀。光源氏把他过去所爱过的许多贵族女子，迎到他所建的两座宏壮华丽的宅邸，大肆行乐，荣华达到 了顶点。

但好景不长。由于朱雀帝的意愿，光源氏将朱雀帝的第三个女儿——女三宫迎娶到家中。不料女三宫年纪幼小，举止轻率，与内大臣之子柏木私通，生下一子熏君。光源氏得知后十分懊恼。其时，紫上久病不愈而死。光源氏神情恍惚，也随后死去。

熏君成人后，意识到自己是私生子，精神苦闷，迷于宗教。后结识了在宇治出家的皇族八宫，钟情于八宫的女儿大君。大君不允，而且早夭。大君之妹中君嫁给了天 皇的第三子香宫。中君见熏君久不忘情于死去的大君，便告诉对方，她有一异母妹妹浮舟，酷似大君。熏君便将浮舟迎至宇治山庄，深加宠爱；不料香宫见浮舟貌 美，顿起邪念，跟踪到宇治，被侍女误当作熏君迎入内室。致使浮舟夹在两贵公子中间，进退维谷，最后，浮舟投水自尽，被人所救，出家为尼，熏君得知情况，想 要再见浮舟，但被坚决拒绝。

28. 我是猫

【作者简介】

夏目漱石（1867～1916）出生于日本江户一个小官吏家庭。他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英文科，后到英国留学。其作品深刻地反映了20 世纪初，日本中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和生活，尖锐地揭露和批判了明治“文明开化”的社会真
面目。

【著作导读】

《我是猫》以猫为述者而展开故事：

我是猫。我的主人叫苦沙弥，是一个中学教员。苦沙弥先生在家总是躲在书房时，捧着书用功，但总是没读上几页便瞌睡了。主人兴趣爱好广泛，写俳句啦、英文作 文啦、画画啦、拉琴啦，什么都搞，但到头来总是一事无成。再加上以果酱为主食，买书十分起劲，故弄得家庭开支窘迫，引起女主人的不满，然而苦沙弥先生总是 自命清高，对此漠然置之。

主人有两个朋友，一个是“美学家”迷享，一个是“理学士”寒月。他们常在一起谈古论今、吟诗作文，并借此互相吹捧，即兴卖弄，以打发无聊的日子。

有一天，本地赫赫有名的资本家金田的老婆闯来了。她是为女儿的婚事来询问主人：寒月先生是否当得了博士？因为她听说寒月爱上她家小姐了，她也有意要他当女婿。主人听了很不以为然，认为寒月会爱上金田家的小姐简直是笑话。于是，他和迷享一起傲慢地把金田的老婆嘲弄了一番。

由此，主人家招来了许多麻烦。先是金田家隔壁的车夫老婆和一些人来到主人家门口起哄，辱骂主人，气得主人不顾教师身份冲出去评理，然而这些人又一哄而散， 使苦沙弥先生无可奈何。尔后，金田又叫主人的同学、小资本家铃木来威胁主人，说金田如何能干，如何富裕和有生财之道，要主人恭而敬之。但主人脾气十分执 拗，坚持不予理睬。于是，金田就唆使落云馆的中学生来捉弄主人，经常在主人家门外喧闹、玩耍，使原来很清静的苦沙弥先生的园子变得嘈杂起来，弄得主人整天 疲于奔命，去追赶那群胡闹的中学生。直到他们一次把球故意踢进主人家园里，让苦沙弥先生亲自逮了“俘虏”，请他们的教师来谈判，才算平息了这场骚扰。但主 人却由此犯了“肝火病”。

以后，主人仍和迷享、寒月以及“艺术家”东风、“哲学家”独仙等一班朋友聚会和高谈阔论。常常嬉笑怒骂地攻击一番世道、时事，谈谈资本家的可恶，侦探、走狗们的可鄙等等。我听得多了，总在旁边打瞌睡。

主人有个学生三平，是铃木的后辈，过去曾劝主人改行做资本家，现在他要与金田家小姐结婚了。他来邀主人去参加婚礼，主人断然拒绝。一天，主人家的聚会散 了。正是黄昏，家里十分寂静。我是猫，也觉沉闷。“人类最后的命运不外乎是自杀”，主人他们说的也许是对的，我想着。又去偷了点三平婚礼上的啤酒来喝。酒 很不错，但我不慎掉进了水缸。挣扎中，我飘飘然了。终于，我死了。

29. 雪国

【作者简介】

川端康成（1899～1972）出生于日本大阪一个医生家庭，幼年时期亲人相继死去，给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创伤。后来他就读于东京帝国大学，成名之作是《伊豆的舞女》。在他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雪国》里，他不同程度地反映了社会的丑恶，也暴露了作者虚无伤感的情绪。

【著作导读】

岛村是个已婚的男子，他虽没有固定的职业，但生活优裕。他平时喜欢研究日本歌舞伎和西方舞蹈，有时也写些肤浅的评论文章，勉强算个文人墨客。这一年的岁 末，岛村独自一人到雪国——县界区的山里旅游，同时也是去会一个叫驹子的姑娘。在车站，他碰到一个漂亮的姑娘，从她与站长的对话中岛村得知她叫叶子，有一 个弟弟在铁路上工作。叶子与岛村同车，一路上都在悉心照料一个病重的男青年，姑娘的美貌引起了岛村的兴趣。

在一家温泉旅馆里，岛村找到了已当了艺妓的驹子。岛村不禁回想起他们第一次相处的情景。岛村第一次来到县界山区，正是登山的季节，经常一人独自去爬山。一 天晚上他来到温泉浴场，让女佣去找个艺妓来陪他，来人正是驹子。那时她还不是艺妓，在师傅家学三弦琴，有时也应召参加一些大型宴会，她给人的印象是非常洁 净，因而岛村最初只想跟她保持纯洁的友谊，不想跟她发生肉体关系。驹子告诉他，自己生长在雪国，在东京酒馆当侍女时被赎身出来，本想当个日本舞蹈师傅维持 生计，但刚过一年半恩主就去世了。岛村与她谈起舞蹈方面的事，博得了驹子的好感，经过一段交往，驹子对岛村产生了爱恋之情。

这次见面后，驹子告诉岛村她一直在写日记，同时也写些读书心得之类的东西，如今已有10 本之多。次日，岛村到村里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驹子的家。岛村向驹子谈起昨天在火车上遇见叶子的事，驹子起初不愿意谈论此事，后来告诉岛村病人是她师傅的 儿子行男，26 岁，在东京得了肠结核，是回家等死的。在驹子家里，岛村又遇到了叶子。岛村从驹子家出来后，请一个按摩师傅给自己按摩，从按摩女口中得知驹子和行男订了 婚，为了给行男支付医药费，驹子当了艺妓，而叶子是行男的新情人。岛村听后，认为她们的行为是徒劳的。驹子每天晚上陪岛村过夜，但坚持在天亮之前离开岛村 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岛村向驹子谈起昨天听到的传闻，驹子否认有订婚之事，但又说行男的忙还是要帮的。她又谈到自己被卖到东京时只有行男一人来送行，她在日记的开 头部分记下了这件事。不一会，叶子送来了琴谱和换洗的衣服，驹子在岛村面前弹起了三弦琴，岛村感叹驹子弹得非常出色。从这以后，驹子即使在岛村处过夜也不 坚持天亮之前就走了。

岛村要回东京了，驹子很难过，她再次表示了对岛村的眷恋之情。在送岛村去车站的路上，叶子跑来请驹子回去，她说行男不行了，在叫驹子，但驹子就是不肯回去。

岛村再次来到县界山区是一个飞蛾产卵的季节，温泉旅馆已有一些变化，有的艺妓期限已满离开了这里。驹子的师傅已死，她一边做艺妓，一边帮人卖糖果香烟。驹 子又跟岛村谈起自己的身世并告诉他叶子经常去给行男上坟。岛村这次来县界山区，逗留的时间很长，每天登山、洗温泉，驹子一天两次来陪他。临回东京之前，他 想到应该去附近著名的日本绉纱产地看看。岛村漫无目的地到绉纱产地跑了一趟，回到温泉浴场时已是晚间。在村里的一个小饭馆跟前，岛村又遇到了驹子。岛村和 驹子一同往回走，突然听到了报火警的钟声，是远处的蚕房着了火。蚕房里正在放电影，里面有很多人。岛村和驹子一同跑向出事地点。在失火现场，大家正在救 火，消防队也赶来了。突然，从二楼上掉下来一个姑娘，她痉挛了片刻就死了，这人正是叶子。驹子发疯般地跑上前抱起已死的叶子。岛村抬头望去，只觉得天上美 丽的银河好像向他倾泻下来。(完)